紀衡有自己的野心。
他很喜歡一句話:隻要我能控製國家的貨幣發行,我不在乎誰製定法律。
在他看來。
想要以‘商人’的身份,在等級森嚴的社會體係下屹立不倒,唯有掌控一個國家的鑄幣權。
而如何做到這一點?
首先,要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這個國家,徹底走上‘脫實向虛’之路。
紀冷明也有自己的抱負。
他也有一句很喜歡的話:至今一切社會的曆史,都是介級鬥爭的曆史。
在他看來。
有一個‘人上人’,就一定有一萬個‘人下人’。
有一個‘巨富’,就一定有一萬個‘赤貧’。
有愈演愈烈的壓迫,就一定有‘我拿命跟你拚了’的反抗。
靠奴役大多數建設的事業,就一定會被托舉它的苦不堪言的奴隸們推翻。
而如何避免這一命定的曆史結局?
首先,要讓自己的國家,走上‘脫虛向實’之路。
並在不斷發展的產業上,建立起先進的、積極的、重視勞動者的生產關係和分配模式。
紀衡和紀冷明。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卻擁有完全對立的思想和立場。
他們都擁有淩雲壯誌。
從不缺‘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豪邁激情。
卻會因不同的選擇,在不久的將來,迎來他們截然相反的人生!
——
範誌山近期一直有按照趙凱的吩咐,暗中收集紀冷明的日常行程。
除了忙這個,也在跟進‘陳露露’的進展。
他去找趙凱時,趙公子已從賽車場開放的主賽道上下來。
年輕的男人額頭搭著塊冰毛巾,剛在休息區安然躺好,任由身邊的工作人員給他做簡單的血壓和心率檢查。
見範誌山來了,趙凱立刻讓服務他的工作人員離開。
青年將額頭毛巾拿在手裡,並爬坐起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範誌山為了彙報情況而來。
他率先說了‘陳露露’的事。
語調顯得義憤填膺。
“從陳露露那裡拿回的存儲,我已經找人做了鑒定,確實是吳天久留下的!”
“媽的,這個崽種!”
“你那麼儘心儘力的栽培他,他卻跟你玩這一手!”
“把這廝碎屍萬段都不為過!”
趙凱瞥了範誌山一眼,冷淡的笑笑。
他心想:話講得真好聽,可人心隔肚皮,但凡我家跌了勢,你範誌山為了保全自己,說不定踩我踩得比吳天久更狠!
但這種話畢竟破壞內部團結。
趙凱僅把想法放在肚子裡,始終沒外溢。
“你也彆生氣了,好歹東西兜兜轉轉,還是落到了我們手裡。”
他接著問:“陳小姐呢?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女人。
範誌山眼底露出一抹奇異的色彩。
“那個小妮子,確實挺能忍。”
“苦肉計麼,始終要吃苦頭的,我為了讓她身上的傷看起來更加逼真,反正沒手下留情。”
“她愣是咬著牙忍下來了!”
趙凱勾勾嘴角:“聽你這麼說,她還確實是個奮進的女青年。”
範總附和:“趙公子,千萬彆小瞧了這種人,他們為了往上爬,那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知道自己乾完這一票,下半輩子從此躋身富人圈,那不得往死裡拚啊!”
“如果是我,飛黃騰達的機會就在眼前,彆說被打挨揍,哪怕再叫我吃一個月的屎我都願意!”
趙凱嫌惡的瞅了姓範的一眼。
“你在地方上,也算有頭臉的人物,能不能言談舉止高雅一點!”
範誌山很懂得拿捏上級領導的心理。
就像綠葉襯紅花,高雅也需要粗鄙來反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