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午夜一點,紀冷明與埃文通上了話。
這位平時寡言少語、卻相當可靠的保鏢,正按照溫婉的吩咐,全力看守著吳天久和陳露露。
對於突然闖入的大萬,以及大萬手裡的紀冷明的電話,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
“.....老板,你沒事吧?”
“為什麼老板你會突然失聯啊?”
“大小姐聽聞你出事了,立刻啟程去找你,你和大小姐見上了吧?”
這是埃文疑惑的點。
他在s市被俘,原來的聯係方式丟了,後來回到溫婉這邊,溫婉給了他新的手機。
按理說,溫婉知道他的新號碼的呀。
若大小姐成功同紀老板見麵了,紀冷明又怎麼會派這個叫‘大萬’的來找他呢?
埃文百思不得其解。
紀冷明知道溫婉‘半道失蹤’的事不簡單。
現在聽埃文這麼一講,他更加確信,溫婉是因為自己才落入敵人的陷阱的。
男人目光凝肅,掩藏著一抹極慟。
“我沒和溫婉碰到麵。”
“溫婉她在去找我的途中,遭人半途設伏,現在失蹤了!”
聽聞溫婉出了事,埃文一下子吼出了聲。
“什麼?”
“什麼叫‘遭人半途設伏’?”
“她不是去找你了嗎?”
紀冷明把自己‘如何遇到黃申’、‘如何被黃申收了手機’、‘如何被困在了李建平書記那裡’的過程做了簡要的概述。
“......我被困在了李書記那裡,溫婉一時聯係不上我,才會誤以為我出事了!”
說到此處,紀冷明心念一動。
察覺到了問題。
“溫婉是個聰明的人,不可能聯係不上我,就以為我出事了。”
“一定有人提前向她做了暗示!”
這句話,霎時讓埃文的心潮掀起戰栗,整個人如遭雷擊。
是他帶回來的陳露露…向溫婉透露了‘紀冷明遇險’的信息!
意識到這一點。
埃文急忙從回廊外,衝進私人病房內。
若紀冷明的猜測為真。
那他帶陳露露回來,分明在引狼入室啊!
一想到溫婉因為自己而身陷囹圄,埃文急的眼圈煞紅!
私人病房內,昏黑一片。
陳露露和吳天久正在寬敞舒適的大床上睡得香甜。
這對情侶頭抵著頭、手牽著手,依偎在一起,彆提多幸福恩愛了。
埃文望著夢中猶笑的兩人。
再想想自己為了不打擾到這兩人,特意在病房外搭了張硌人的簡易的破床。
不禁暗罵自己可真他媽的是個傻逼!
瞬間怒從心中起。
高大健碩的男人抓起蓋在這對男女身上的被褥,一把粗暴的扔掉。
緊隨其後薅住陳露露的衣領,直將對方拖下床,往牆角的粗壯的橡皮樹上一摜。
劇烈的痛感讓陳露露大夢初醒。
她見自己睡得香噴噴的卻被驚擾,登時急怒攻心,連白蓮花的形象都懶得維護了。
“你他媽傻逼啊!”
“不曉得我在睡覺啊!”
“我操你大爺的!”
埃文意識到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心中又氣又臊。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紅著眼睛,憤憤難平。
“我確實是傻逼啊!”
“怪不得大小姐要動手揍你,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活該被揍啊!”
“而我居然還傻了吧唧的替你說話!”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把你這種人當成妹妹看待!”
陳露露被罵的神智回歸,再看看埃文怒不可遏的樣子,瞬間猜到了什麼。
但她仍舊嘗試著擺出柔柔弱弱的無辜受害者的姿態來。
女人眼中噙著兩泡淚。
“埃文,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你對我可好了,你不可能這麼對待我的!”
“是不是聽到什麼話,誤會到我了?”
“我發誓,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吳天久被猛然驚醒,也氣不打一處來。
“埃文,你他媽撒瘋滾去外頭撒,彆一個大男人欺負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之前還覺得你埃文是條漢子,我看我也是瞎了眼了!”
紀冷明聽著手機裡的亂糟糟的動靜,任是再怎麼古井無波的心緒,也有點難繃。
這個埃文…看著挺老實的呀!
怎麼一夕之間,陷入進如此複雜的男女關係裡去了?
紀冷明可沒閒功夫當吃瓜群眾。
他衝埃文道:“埃文,你到沒人的地方去,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