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時許。
天光大亮。
明媚的陽光穿牆越戶,將犇犇火鍋店富麗堂皇的門楣照耀的金光燦燦。
火鍋店所在的前門小廣場,主要做夜場生意。
平時,這片區域,一大早除了找食的鳥兒蹦來蹦去外,並沒有幾個人影晃蕩。
然而,今天卻格外的與眾不同。
火鍋店厚重的古銅色大門半敞著,店內煙火氣息繚繞。
範誌山坐在一樓大廳正中央,任由手下小弟伺候著將上好的牛肉、羊肉往鍋裡涮。
中年男人嚼著腮幫子,一邊吃,一邊問‘附近有沒有可疑的新麵孔出現’。
小弟笑眯眯。
“老大,您就放心吧,方圓五百米以內,全是咱們的人。”
“隻要您願意,他媽的就算麻雀,路過都能給它套條褲衩子!”
範誌山啐他一口:“一大早的跟我扯犢子呢,我給你媽套褲衩還差不多!”
小弟嘿嘿嘿:“老大,彆套我媽,我媽老,配不上您;您套我姐,我姐年輕!”
範誌山被氣笑的想給對方一個爆栗。
恰時。
店外有人匆匆跑進來彙報。
“老大,發現了一輛可疑車輛,牌號不是咱們市的,已經過了前門街了,最多三分鐘,到咱店門口。”
範誌山一聽,眼中光彩大盛。
他‘啪’的將筷子摔在桌子上,‘噌’的站起。
一聲高喝。
“兄弟們,該抄家夥的抄家夥,肥雞入窩了!”
“宰了這隻肥雞,讓你們到百色門通宵玩三天!”
簡單的一句話,立即讓在場眾人群情激昂。
這年頭,拚死拚活、打打殺殺,不就是為了快活和享受麼。
火鍋店的十來人,積極性很快被調動起來。
小混混口中的‘可疑車輛’,正是紀冷明的車。
青年手握方向盤,一路把車開的飛快,眨眼便穿過街道,長驅直入,閃電般的來到火鍋店的門前。
紀冷明身披黑色衝鋒衣外套,頭戴黑色棒球帽,較平時的寡淡的打扮,多出不少男人的酷爽。
他將車停下後,並未急著下車,而是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火鍋店的大門。
坐在副駕駛的孫彪拿著對講機。
此刻,共享信道裡正傳來數道急吼吼的人聲。
一直嚷嚷要乾架的火爆猛烈的方言,在車廂裡橫衝直撞。
“你們都到咧麼?我這兒瞅見2號巷巷頭黃毛抽煙呢!咱啥時候動手?把人等的急的嘞!”
“咱這兒也備得妥了!1號巷子裡貓了6個小癟犢子,我那大巴車上三十個弟兄嗷嗷叫,指定給他們乾趴窩!”
“我這兒也沒問題,隻要你那邊開腔,我絕逼往死裡削他們,不把他們整服了不算完!”
孫彪瞥了眼身旁的紀冷明。
見青年沒有彆的指示。
隻好道:“你們一定要按照計劃來,再耐心的等一等,我們已經到火鍋店門口了,隻要確保範誌山在場,你們就可以放手去乾了!”
共享信道裡一陣振奮。
“那你們儘快!”
“我們讓人摁著頭欺負這些年,就指望今兒翻個身,撈一把麵子了!”
“對!以前沒法吱聲,也不敢吱聲,今時不同往日了!”
“老子必須給他們厲害瞧瞧!”
孫彪剛想順著他們的話講兩句。
忽然,發現他家老板臉色倏地變冷。
孫彪順著紀冷明的目光向前看去。
‘嘩啦’一陣動靜。
火鍋店半敞開的鐵質大門被徹底拉開。
緊隨其後。
店內湧出八九個身穿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背心的精悍馬仔,他們手裡或拿著棒球棍,或帶著實心鋼棍。
耀武揚威,威風赫赫。
又另外有三四人抬著路障破胎器。
宛如一條條黑色蜈蚣般的器械,亮著尖銳的鋼刺,極快的鋪展於地麵。
眨眼將紀冷明的汽車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