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初盯著江淮序:“什麼立場?”
江淮序道:“安安剛入師門沒多久,就被薑姮陷害誤入靈獸窩棚險些喪命,那時候師尊對我們說的話,大師兄難道忘了嗎?”
沈硯初當然沒忘。
雲隱仙君大怒,狠狠斥責懲罰了薑姮。
他還命令其他人以後要多加照顧維護小師妹,不要讓安安再被欺負了。
有了師尊這句話,他們漸漸的光明正大偏袒起了許寧安,把薑姮推得越來越遠。
江淮序繼續道:“我知道,大師兄一直希望做到公正公平,可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一碗水端平。”
“薑姮至今都沒有真正向安安道歉,反而一直咬死了狡辯推卸責任,這種人不值得你去修複關係。安安再怎麼天真善良,也不可能完全對傷害自己的人沒有情緒,你太為難她了。”
曾經的沈硯初心底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如今的他,不這麼想了。
他定定地看著江淮序:“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薑姮之所以一直不肯道歉,是因為她的確沒有做錯任何事?”
江淮序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沈硯初握緊了拳,儘可能保持語氣的平靜:“我最近回想起當年那件事,越想越覺得奇怪。”
“想要讓一個修士死,多的是悄無聲息的法子。師妹她從來就不是個蠢孩子,她要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小師妹下毒手,怎麼可能選這種動靜大還逃脫不了嫌疑的方式?”
“況且,當時她拉著我主張要檢查神識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心裡有鬼,怎麼敢提這個話頭?倒是安安她,莫名其妙就昏倒……”
其實,有些事的真相,與假象隻有薄薄的一線之隔。
可一旦涉及到情感偏向,就會被徹底蒙蔽了雙眼,與真相擦肩而過。
江淮序的語氣帶上了幾分不悅:“大師兄這話,可是在質疑安安自己演戲,栽贓薑姮?”
沈硯初搖了一下頭:“我擔心的是,當時安安受到驚嚇說錯了話,或者她和我們一樣,對師妹先入為主有了成見,才把自己誤會的事情當作事實說出來,從而誤導了我們。”
“畢竟誰也沒親眼看著師妹做了那些事,此事的疑點,實在是太多了。”
江淮序的神情這才緩和了幾分:“或許正是因為猜到了你會這麼想,薑姮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用這種看似拙劣的手法。”
“至於抽查神識,一旦這麼做,無論結果與否都等同於宣告大家我們懷疑她。大師兄你這麼溫柔,必然不會讓她在眾人麵前難堪,她心中有數。”
沈硯初沉默了片刻,抬眼問江淮序:“要不然,我們賭一局?賭當初那件事,師妹她是否清白。”
江淮序問他要怎麼賭。
沈硯初道:“如今師妹她和我們甚是疏遠,想要哄她過來檢查神識恐怕不易,不如私下抽查安安的。”
“薑姮到底有沒有對她說那些哄騙的話,以及當時的情形到底是如何,隻有安安這個當事人最清楚,不是嗎?”
江淮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你這還是在懷疑安安?”
沈硯初麵上浮現幾分薄怒:“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她。我隻是擔心安安當時過於驚嚇理解錯了師妹的意思,順便驗證一下其他的東西。有些事,旁觀者的角度才看得更清楚。”
江淮序神情不定。
沈硯初又加上一道條件:“隻要這件事證明了師妹她撒了謊,我就再也不會對她心存期望,還會主動去和安安道歉,以後隻做安安一個人的師兄。”
江淮序微微垂眸,最終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