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
“那好!你幫我殺了蒲鳴龍,不用你做得太多,隻要幫我找到他真身位置就行。隻要你能幫我,我就遂了你的心願。”
“當真!?”
李潤月頓時激動了起來。
秦開疆點頭:“自然當真!”
李潤月頓時心中無限期許:“那殺了蒲鳴龍以後,你會殺了你的妻妾麼?”
“不會!但我會把你扶正!”
“一言為定!”
李潤月心中歡喜。
如果開疆答應,那肯定是騙我的!
如果不答應,那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沒騙我!
她抹了抹眼淚,飛快站起身來:“那,那我現在留在這裡,還是儘快逃走?”
秦開疆收起劍:“當然是儘快逃走,隻有殺了蒲鳴龍,我才能在陛下那裡為你求情!”
“好!好!我這就走!”
李潤月連連點頭,步履慌亂地朝門外走。
可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
秦開疆微微皺眉:“你反悔了?”
李潤月攥著他的腰帶,可憐巴巴道:“那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像對待妻子一樣疼愛我一次?我不想被綁著,不想帶麵罩。”
秦開疆:“???”
沉吟片刻。
他籲了一口氣:“那你趴下!”
李潤月乖巧照做,咬了咬嘴唇,處處可憐道:“開疆,一次可不夠……”
秦開疆太陽穴突突了兩下,擠出一絲笑容:“今日給你給到夠為止。”
接下來。
李潤月度過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依依不舍地穿上衣服,留戀地望了秦開疆一眼:“那開疆,我走了……我一定幫你殺了蒲鳴龍!”
“嗯!”
秦開疆儘量讓自己臉色看起來不那麼黑。
李潤月身影陡然化作霧氣,旋即飛快消散。
可剛消散沒多久,就又凝成了人形。
秦開疆眉頭一蹙:“你還回來做什麼?還不夠?”
“我,我……”
李潤月期期艾艾地打開衣櫃,把裡麵的秦開疆等身手辦抱了出來:“我,我們肯定很久都見不了麵了,我得帶著它走,以解相思之苦。”
秦開疆:“???”
不是?
這傀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目送李潤月再度離開。
他臉色也慢慢陰沉起來。
有蒲鳴龍手握那個秘密,自己不可能殺李潤月。
那就隻能利用她,把兩個人一起殺掉了。
兩個不可救藥之人,沒有任何拯救的價值。
當然。
他不覺得李潤月會完全相信自己,自己對她仇恨太深,留給自己的時間也太短,做不出一場完美無缺的戲,至少騙不過李潤月。
她隻是瘋,並不笨。
但他太了解李潤月了。
這種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她會做什麼,很少取決於“相不相信”,更不取決於“應不應該”,而是取決於“想不想”。
上次諸神遺跡,是殺蒲鳴龍的最佳時機,可惜錯過了。
這混賬東西頗有手段,自己居然找不到他。
……
翌日。
早飯過後。
鎮南府大門口已經集結了車隊,在京都逗留兩個多月的秦家人,終於要打道回安南了。
這陣仗,惹得不少百姓過來送行。
前段時間,先後經曆了萬族科舉和各方軍演,安南軍簡直把“強大”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百姓當然喜歡這種軍紀嚴明的純人族軍隊。
隻是聽說這些天,秦開疆天天在朝堂上諷刺皇帝舍不得那些廢物妖官,搞得大家都有些擔心這位大元帥的安危。
還有前些天,聽說秦牧野陪帝姬去溫陵看礦。
讓本來早就打算離開的秦家人,硬生生又拖了一個月。
質子不在京。
全家留著為質。
皇帝對秦家的忌憚,明眼人都能看到。
現在秦牧野雖然已經不是世子了,但科舉一次,軍演一次,外加世子獻髓和獨闖鴻臚,在安南軍中威望依舊不低,依舊有留在京中當質子的價值。
前段時間還有人傳,說因為世子之爭,秦牧野與秦明日關係已經惡化到沒眼看了。
可看現在,兄弟兩個還在依依惜彆。
這哪是兄弟反目?
明明是秦家為求自保,不得已斷尾求生啊!
畢竟秦牧野強成那樣,還有那樣的名聲,秦家怎麼可能舍得不讓他當世子?
總不能說,秦家人也不知道秦牧野的實力吧?
哈哈哈……這也太荒謬了!
總之。
圍觀群眾看著秦家車隊的目光,都充滿著同情。
秦開疆拍了拍秦牧野的肩膀,像是告誡也像是訓話:“牧野,你的修煉路太順了,現在最關鍵的是穩住心境,千萬不能貪圖你沒把握掌控住的力量。”
“嗯!”
秦牧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老實說,雖然老登的爹味說教很讓人厭煩。
但你也不能說他一點感情都沒有,至少還會一直勸誡你走正路。
這種人,就是冷酷無情的天才流升級文男主。
不能說他錯。
就是跟自己太犯衝。
趕緊走吧!
求求你趕緊走!
活爹!
一旁。
白玉璣抿了抿嘴,終究還是沒把挽留的話說出口。
如果自己早一個月懷孕就好了。
若是煉得順利,現在就能把這個屠了自己全族的劊子手殺了。
今日一彆,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可她明白,世事從來都不順遂。
而且……她還沒狠下心來。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煉了與秦牧野的第一個孩子,然後立刻殺了秦開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自己和那些長老能不能活著逃離京都。
提前撤出南梧城的南詔遺民會不會遭到追殺。
這些……她都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己跟秦牧野之間,一定會多出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隻能說幸好。
幸好自己本就沒能力把秦開疆留下來。
這些艱難的決定,不用自己的做了。
雖說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時機。
但自己最起碼能緩口氣。
至少能先離開秦牧野。
隻有先離開他,自己才有可能把心狠下來。
“陳隧呢?”
秦延瑛罵罵咧咧:“大舅哥要走了,這老廢物也不過來送一送?”
聲音剛落下。
陳隧就賠笑著趕來了:“來了來了!”
秦延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怎麼臭烘烘的?”
陳隧尷尬一笑:“上茅房了……”
秦延瑛:“……”
果然。
中年男人一消失,十有八九都在茅房。
秦開疆皺了皺眉:“延瑛!你以後少欺負陳隧,夫綱不振,養出來的孩子容易畏畏縮縮的。”
秦延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天天就知道教訓人,趕緊走吧,路上小心!”
秦開疆一直都管不住這個妹妹,也不指望這臨行的一會兒了。
於是又交代了幾句,便縱身上馬,帶著車隊離開了。
他們一走。
熱鬨幾個月的鎮南府,也重新變得冷清下來。
老兩口和小兩口回了府。
秦延瑛就立刻拉著陳隧回屋補回籠覺了。
秦牧野和白玉璣則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老登,終於走了。
有他在,精神壓力都快拉爆了。
拋開對自己的威脅不說。
主要怕他在李弘麵前說李星羅的不是。
白玉璣有些慶幸:“他走了,帝姬的處境應該會好很多。”
秦牧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是啊!有他在,肯定……壞了!”
他麵色陡然一變。
白玉璣心頭一緊:“怎麼了?”
秦牧野看向秦家車隊離去的方向,然後又轉頭看向皇宮的方向,氣得有些破防:“他……又回來了!”
白玉璣:“……”
真是一刻也不讓李星羅消停啊!
……
雍慶宮。
李弘看著眼窩有點深陷的陳隧,有些忍俊不禁:“怎麼感覺你這秦家贅婿,比錦衣衛指揮使都難當?”
陳隧叫苦不迭:“誰說不是呢!”
李弘似笑非笑道:“要不找個機會,重新調你回錦衣衛?”
陳隧趕緊道:“若陛下需要我,我肯定在所不辭。不過陛下,我這次來找您,並不是為了找差事逃房事。”
“哦?”
李弘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陳隧深吸了一口氣:“我侄媳婦……應該是懷了。”
李弘頓時坐直了身體:“確定麼?”
陳隧點頭:“我掏茅房測出來的,那個茅房隻有小兩口在用,要麼是她懷了,要麼是牧野懷了,您自己選吧!”
李弘:“……”
他下意識後挪了一下,忍不住罵了一句:“下次你直接說結論就好,倒也不用說得那麼詳細。”
陳隧尷尬地撓了撓頭。
猶豫良久,還是忍不住說道:“陛下,您怎麼打算,我看這白玉璣並非凶惡之……”
李弘淡淡打斷:“現在你除了查案,還擅長給人出謀劃策了?”
陳隧嚇得冷汗直冒,趕緊躬身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