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上前把球撿回,再次站位。
“再來。”
啟洲一笑,“你這脾氣,我要是教練,得氣瘋。”
蘇盤不為所動。他重新控球,這次的節奏更快、更直接,一記快速變向接後撤步,精準到位的運球配合極強的節奏切換,逼得啟洲不得不迅速後退。
就在啟洲以為他要起跳時——
“突!”
蘇盤腳步猛踩,左手護球猛衝禁區!
突破,過人,節奏控製!速度再快一點!動作再流暢一點!不要思考,用本能來打!
但啟洲的身體經驗豐富,早已預判到蘇盤的步伐,在禁區前一堵,身體如山般擋住前路。
“砰!”
兩人撞在一起,汗水飛濺,蘇盤被強行壓住節奏,隻能勉強轉身投出一個高弧線——
“咚!”
籃球砸在籃筐前沿,彈出。
“靠。”蘇盤低聲咒罵,咬牙衝去撿球。
他感到肺部已經像被火燒,雙腿沉重得像灌鉛,但他仍不肯停。他的心臟在跳動,跳得快,跳得亂,仿佛隨時會從胸膛裡蹦出來。但他還在繼續,像一頭瀕臨極限的野獸,還在咬牙衝鋒。
再來,再來一次,下一次,一定要破開。
他回頭看向啟洲:“再守我三回合,我要找出你的漏洞。”
啟洲笑了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雙眼微眯:“好,那你可得抓緊時間,我可不會一直讓你試。”
球緊緊握在他掌中,掌心滾燙、粘膩,汗液和熱度交織,指尖甚至開始失去那種對皮革表麵的熟悉觸感。他看著對麵站得如山般穩的啟洲,心裡卻猛然泛起一陣煩躁。
為什麼命中率越來越低?
這已經是他連續第四次出手不中了。
第一次是被啟洲封了起跳角度,隻能匆匆出手,籃球砸在籃脖上彈出;第二次是後撤步沒踩穩,投籃時重心偏移;第三次好不容易拉開空位,可球卻像被下了詛咒般從籃筐邊緣蹦出;而剛才——剛才他幾乎覺得自己找回了節奏,甚至在出手那瞬間有了一絲成竹在胸的錯覺,可那顆球卻依舊彈出了框,仿佛譏笑般落地翻滾。
手感真的下降了。
蘇盤閉了閉眼,舌尖頂著上顎,牙根緊咬。
他的體力已接近耗儘,雙腿沉得像灌了水泥,肌肉每一次爆發都仿佛在撕裂。他知道自己正一步步逼近極限,可更可怕的,是意誌和信心的微妙動搖——這種動搖是最致命的,它不會大聲喧嘩,而是在你每一次投籃起跳前,悄悄在你耳邊低語:“你投不進的。”
“你還要來?”啟洲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那人站在不遠處,依舊保持著防守姿態,雙眼眯著,卻帶著不加掩飾的認真。
“來。”蘇盤低聲應了一句,聲音嘶啞得像風吹過乾裂的竹筒,但字字鏗鏘。
“你手感掉了。”啟洲提醒道,眼神裡第一次有了些許擔憂,“彆太硬撐。”
“我得找到問題。”蘇盤說著,慢慢地運起球,低頭的瞬間,汗水從他睫毛上落下,砸在地麵,蒸騰出一絲白氣。
他開始發起第五次進攻。
依舊是熟悉的節奏,左探,右切,迅速地一個跨步逼近防守人。啟洲立刻上前封堵,他卻突然一個轉身拉球,整個人閃向了左翼——角度被拉開了,他立刻拔起出手。
這次的動作幾乎無懈可擊,節奏控製得精準,空位也清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