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盤站穩，氣喘如牛，後背仿佛被火燙了一樣，全是汗。他右腳微微一抖，那是撞擊後留下的肌肉反射。
“你瘋了。”男人走近幾步，盯著他的眼睛，“那一下撞得太狠，再高半厘米你膝蓋就扭了。”
“但我上了。”蘇盤咬牙，聲音低得像野獸在喘息。
他不是為了炫技，不是為了贏，而是為了突破。他要從這一道道防線中找出屬於自己的路徑，一次次擠進去，然後撕開。
男人沒有再多說，隻是淡淡一笑，把球拋還給他。
“再來。”
第三球。
這一次，蘇盤沒有提前啟動，而是反其道而行。他在三秒區外慢慢運球，用眼神引誘對方上前，然後突然腳下一撥，球往後彈開，他倒步撤離，再度持球時已換成了極具距離感的中距離切入。
他不打算硬上了。
而是以假動作引誘對方起跳，在對方空中尚未落地之時，他突然起跳，從另一側繞出一個大幅度的空中拉杆。
手掌在空中像是在劃水，從對方身體的反方向穿過，將球送上籃板。
“哐——”
這一次，球沒進，砸中後框彈了出來。
蘇盤落地後沒有沮喪，他知道這一次失敗了，但那一瞬間空中判斷的節奏與身體協調，是他從未擁有過的能力。隻是，他的協調性還沒達到那種極限狀態罷了。
“不錯。”男人點頭，“雖然沒進，但思路和動作都對了。”
蘇盤點頭，嘴角泛起一點點疲憊的弧度。他知道，他越來越接近那個目標了。
疼痛來得迅猛而紮實，像一把錐子，從腳踝刺入骨髓，炸開一大片神經。他臉色瞬間一變，整個世界仿佛失去了重心。他的身體被疼痛牽引，右腿幾乎立刻失去了支撐力，整個人朝前一個踉蹌，靠左腳死死頂住才沒栽倒在地。
“嘶——”
蘇盤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額頭上立刻沁出冷汗。右腳如同被火炙烤，灼熱之中帶著一股莫名的鈍痛。他努力想把腳掌平放在地麵上，試圖測試還能不能再支撐身體，但剛一試探，那種來自骨縫間的尖銳疼痛立刻如尖刀般劃開他的感知。
“不妙……”他心中一沉，眉頭深深地皺起。
“你扭了？”那男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步伐已經加快。他很快來到蘇盤身邊，眼神裡多了一絲凝重。
“……有點。”蘇盤沒有多說，隻是咬緊牙關，把那股痛意硬生生壓下。
男人蹲下身看了看，手指略微碰了碰蘇盤的腳踝。
“還好沒腫起來，但韌帶肯定拉了。”他說得很快，“你現在彆逞強，坐著，我去找冰敷的東西。”
“不用。”蘇盤擺了擺手，聲音低啞，卻帶著強硬，“我還可以站。”
“你想廢了你這條腿？”男人眼神突然變得淩厲，“扭傷不處理就繼續打，隻會越扭越狠，到時候連訓練都彆想繼續。”
蘇盤沒有說話，眼中卻透出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固執。他站在那裡，半晌未動，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右腳，一絲一縷的痛感仿佛在撕扯他的意誌，考驗他對身體極限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