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場上燈光亮起,全場寂靜。兩人站在中圈等待哨聲,彼此沒有多餘言語。
黎淵低聲開口:“打完這場,你應該就能明白,我傳球的極限在哪。”
蘇盤踏出宿舍的時候,腳步無聲,像夜色裡抽出的利刃。他穿著一件舊款灰色連帽運動服,帽子扣著,手裡提著個保溫杯,裡麵是剛泡好的熱水。他並不習慣咖啡或功能飲料,那些東西喝多了反倒心浮氣躁。他更偏好這種安靜的苦味,就像他習慣了不講話的訓練。
他走到體育館後側的跑道邊,腳步緩慢而沉穩。保溫杯在長椅上哢噠一聲放下,他彎腰係緊鞋帶,雙腿微微彎曲,手掌按在膝蓋,鼻翼輕張。
這一刻,他並不是在熱身。他是在感受風。
風從球館背後那片荒廢的樹林中穿過,帶著一些被葉子摩挲過的輕微氣旋聲。他的耳朵捕捉到這些細節,肌肉開始記憶溫度、空氣密度與阻力方向。對普通人來說,這也許毫無意義。但對他而言——他跑步從不隻是在練耐力,更是在練對抗風阻的身體流線。
蘇盤的訓練,幾乎都是自創的。他的教練不多言,但也明白,像蘇盤這樣的人,必須靠自己的身體找出那條通往極限的路徑。
他蓄力起步,足跟踩實地麵,髖部微抬,刹那間衝了出去。
起跑瞬間的風撞在臉上,像一記巴掌拍過來。他沒有眨眼,隻是下巴微收,手臂緊貼身體前後擺動,肌肉線條拉成一張弓,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劃線邊緣,仿佛天生熟悉這條路線上的每一個高低起伏。
他不是在做衝刺,而是一種介於中長跑和短距離爆發之間的節奏切換——那是比賽中最容易忽視卻最關鍵的區間:攻防轉換的五秒之內。誰能掌控這五秒,誰就能提前進入空間占位;誰能把呼吸、心率、肌肉協調壓縮到極致,誰就在對抗中多活一命。
蘇盤跑得很靜。隻有鞋底摩擦地麵的沙沙聲,像老虎爬過乾燥葉堆。遠處偶有清潔工路過,看到那道不斷奔跑的高大身影,有人停下來看了一會兒,有人低聲議論,卻沒有人靠近。
他沒有間斷地跑了十圈,速度控製在近乎完美的配速上,每一次轉彎都內切得像極了空中滑翔的獵鷹。汗水從下巴滴落,沿著頸窩滑入衣服,襯得背部肌肉一繃一繃。
“十圈了。”黎淵的聲音從跑道邊響起。
蘇盤沒有停,隻是繼續奔跑,腳步一點也不拖遝。黎淵雙手插在口袋,眼裡沒了平時的輕浮,反倒透出一種極深的、幾乎帶點敬畏的情緒。
“你都這樣練?每天?”他問。
蘇盤的聲音被風切斷,但仍清晰:
“每天,最少十二圈。”
黎淵嘖了一聲,“你這是想把地磨平啊。”
蘇盤停在第十二圈,身體前傾,兩手扶膝,喘息不重,卻極深。他把體內每一絲殘存的氧氣都壓到肌肉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鐵錘送入胸腔,再慢慢拉出來。然後,他緩緩站直,伸展手臂,拉開肩膀,側頭看了黎淵一眼。
“你不跑?”
黎淵擺手,“我的戰鬥是腦子跑,不是腿跑。”
蘇盤沒說話,把保溫杯拿起來,擰開,喝了一口,熱水滑進喉嚨,帶著汗水與血液交融後的鹹味,讓他整個人都恢複了一點清醒。
黎淵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兩人一時無語。
幾分鐘後,黎淵突然說:“你在壓重心。”
蘇盤轉頭看他。
“跑步的時候。你重心比前幾天低了兩公分,腳掌觸地更扁。你在練快攻反切的啟動,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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