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立在廢廟殘垣之間,風中殘燭猶未熄滅,一點火光映照著他臉上的血痕與塵土。他眯著眼,看著司馬徽遁去的方向,喃喃道:“這第七位穿越者,果然比前麵那幾個……要滑得多。”
一旁的副將羅昱小心翼翼地湊近:“將軍,我們要追嗎?”
趙雲飛瞥了他一眼:“追個鬼啊,他跑得比兔子還快,這時候再追,等著掉坑裡是吧?先回營整隊,我有更要緊的事。”
“長安出事了”的消息還在耳邊回響,趙雲飛知道,這是司馬徽在放煙霧彈,也可能是真的。
但他已經學聰明了:穿越者之間的戰鬥,不僅比智商,還要拚誰更有耐性,誰更少中計。
回到營中,天色已微亮,營帳內仍燈火通明。張衡拎著一壺酒坐在軍案後,顯然等了許久,見他回來立刻道:“司馬徽走了?”
“跑了,”趙雲飛抖了抖身上的灰,“下次得帶網兜,不然專抓這種滑不溜手的滑頭。”
“那他要搞長安,我們怎麼應對?”
趙雲飛一邊擦拭劍身,一邊幽幽地說:“得先弄明白,他到底想搞李淵,還是搞李世民。”
張衡沉吟片刻,突然低聲道:“要不……讓曆史自己來處理?”
趙雲飛看了他一眼,沒吭聲。他當然知道,“不乾預曆史”這個高帽誰都愛戴,但司馬徽既已現身,不攔著點,就等著曆史變味吧。
於是他揮筆寫下一封密信,命快馬加鞭送往長安:
“李世民親啟。王世充已失民心,司馬徽圖謀操控洛陽,現轉而布局關中。彼非本土之人,手段詭異,實為亂世之妖氛。請提防左右、慎察朝內奸細,雲飛謹白。”
寫完,他又叫來幾位親信:“整裝待發,我們入關中去。”
“將軍要親赴長安?”
“對,”趙雲飛站起身,“關中才是真正的棋盤,這邊洛陽,是副本。主線任務,不在那裡。”
“可王世充……”
“王世充該滅會滅,不缺我一個。”他說得雲淡風輕,語氣中卻滿是篤定,“而且我有種感覺——這局棋,剛開始。”
幾日後,一行人潛行入關中,行至華陰地界時,卻發現形勢比預想的還要複雜。
“將軍你快看,”副將羅昱指著前方官道上,“那不是……唐軍的先鋒?”
果然,前方旌旗翻卷,正是李世民親率輕騎,行色匆匆。趙雲飛不敢怠慢,立刻帶人趕上去。
“殿下!”
李世民聞聲勒馬而止,回首看見趙雲飛,先是微愕,隨即大喜:“趙將軍竟也來了,正好!我正欲遣人尋你。”
趙雲飛單膝跪地:“得報關中有變,特來助陣。”
兩人落座商議,李世民神色凝重:“昨日宮中果遭刺客潛入,幸我父皇警覺及時,未有大礙,但……”
“但什麼?”
“但有詔書一封,被刺客落於宮中,竟有‘天命改主’字樣。”
趙雲飛蹙眉:“‘天命改主’?這是哪門子套路?”
“我本以為是某股宗室反動勢力所為,今見將軍所報,疑雲頓解。”
趙雲飛皺著眉頭來回踱步:“他這是要攪亂朝局,引發奪嫡之爭。”
“你是說——他要讓我兄弟相殘?”
“沒錯,而且目標未必是李淵,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