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燒了整個長安?”趙雲飛踏出火場,滿身狼煙,咬著牙低吼,“司馬徽,你瘋了吧?”
但回應他的,隻有夜風裡傳來的一陣馬蹄聲,遠遠地,像是一記冷笑。
這不是第一次在亂世中和穿越者鬥法了,但這一次,趙雲飛頭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在下盲棋。
火勢已被控製,百姓死傷不多,卻人人自危。城中開始傳言:“天火降臨,乃天意所示”;更有人說:“安國君顯靈,預言長安當易主。”
趙雲飛看著街頭張貼的詩句,嘴角抽了抽:“‘赤火焚宮門,黑甲定乾坤’?這也太中二了點吧。”
張衡一邊拍灰一邊翻白眼:“這廝是不是以前寫網絡小說的?”
“多半是,還玩營銷,”趙雲飛搖頭,“我打過架,打過仗,還真沒跟公關鬥過。”
李世民坐在城東兵營的臨時議事廳裡,臉色不善,手裡拿著一份急報。
“又有三個坊市傳言我父皇欲禪位於安國君。”
“禪你妹,”趙雲飛咕噥一聲,趕忙改口,“呃,殿下息怒,這顯然是他有意製造‘逼宮’氛圍,暗示百官‘新君天命所歸’。”
“若真如此,那朝中豈非要動搖?”
李世民蹙眉,目光沉如深潭。
“所以我們要搶先一步。”趙雲飛敲了敲桌子,“下場,彆等著被炒了。”
“你是說?”
“你派我密使入朝,找太子李建成——他雖忌你權重,但絕不容一個莫名其妙的‘安國君’來分蛋糕。”
李世民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確定?李建成未必會信你。”
“你們兄弟的事我不摻和,但他再心虛,也不會傻得引外人入宮篡位。更何況,他和我算有舊交。”
“舊交?”
“我曾救過他一回。”趙雲飛嘴角一勾,沒細說。那是他穿越初期在太原城外救下李建成的事,至今沒人知道。
不多時,趙雲飛換上便裝,從後門悄然出發。入夜時分,已潛至尚書省後門。
“你來見太子?”門官狐疑。
“就說趙雲飛求見。”趙雲飛壓低嗓子。
那門官一聽這名字,頓時變臉,忙帶他入內。不一會兒,李建成便披袍快步而來,一見趙雲飛就道:“你竟來了長安?”
趙雲飛拱手行禮:“殿下,來是為了救您。”
李建成瞥他一眼,冷笑:“你是李世民的人,救我?”
趙雲飛無奈一笑:“說實話吧,我不是李世民的人,我是我自己的。但殿下若不信,那就看這封信。”
他取出一封密信遞上,上頭隻有一句話:
“若殿下與雲飛共扼內奸,長安可保;若棄之不顧,恐前史重演,李氏遺恨。”
李建成讀罷,神色變幻不定。
“你是在威脅我?”
“我是告訴你,司馬徽不是我這類人。”
“你這類人?”
“對,他不是穿越者,是政治病毒。”
李建成冷哼:“你說的未免太玄。”
“那您不妨想想:黑甲兵從何而來?百姓緣何信他?甚至連官員都有人暗通聲氣,您若還當這是洛陽殘軍的餘孽,那我也不勸了。”
李建成沉默片刻,終於低聲道:“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明日早朝,殿下隻需一句話:‘有人借火事謀權,請徹查黑甲背後之人’,臣願隨您親自調查。”
李建成盯了他良久,才緩緩點頭:“你最好彆害我。”
趙雲飛笑:“害您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躲在黑甲背後的‘義士’。”
次日,長安早朝,百官正襟危坐,李淵尚未現身。文武之間低聲耳語,皆是議論“安國君”的傳言。
忽而,太子李建成出班,麵無表情:“啟稟父皇,近來火事連連,百姓惶惶,兒臣建議徹查有無宵小圖謀,以安人心。”
李淵雖年事已高,目光卻未渾濁:“此事,怎查?”
李建成朗聲道:“臣請趙雲飛協查,彼有奇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