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飛站在秦王府後院,滿臉寫著“我靠”。他上輩子打工時最怕的不是領導畫餅,是下班鈴剛響就有人喊“今晚加班”;可這輩子,他怕的是剛想進皇宮搞點正事,就有人從天而降,跟你談命運、講棋局、開光門。
“你剛才說什麼?”他目光如刀,盯著眼前自稱“司馬徽”的黑衣人,“說我是棋子?”
“你不是唯一的,”司馬徽神情淡定,像是讀書人考前喝了三斤白酒,“你是最後一個——結局那顆。”
“你以為自己是操盤者,”他繼續說,“但實際上,你隻是局中人,用來揭開這個‘時空疊層’的觸發點。”
趙雲飛強忍住給他一拳的衝動,咬牙問:“時空疊層又是哪個穿越者發明的詞兒?”
“不是穿越者發明的,是你們後世科學家自己命名的。”司馬徽抬起一隻手,“當年你在實驗室看過的‘時空裂縫形成學’,你還記得吧?”
趙雲飛的眼神終於一凜。
那是他穿越前最後一個月裡,偷偷在單位研究所看的內部報告,當時他還笑稱“這玩意兒八成寫給好萊塢科幻片用的”。
“你到底是誰?”趙雲飛低聲問道,“你和謝無極,是不是一夥的?”
“我和他不是一夥,隻是認識而已。”司馬徽笑道,“他願意當個旁觀者,我嘛……更願意當一條攪局的魚。”
趙雲飛看著他,忽然冷笑一聲:“你知道你跟曆史上那個司馬徽有什麼區彆?”
“什麼?”
“他勸的是劉備,你卻勸我投降命運。”趙雲飛吐了口氣,“你不配這個名字。”
司馬徽卻不以為意,笑了笑,轉身欲走:“你太過執念,不懂順勢而為。可惜了,銅片已經激發,你擋不住的。”
“你彆走!”趙雲飛猛地上前一步,卻隻覺眼前一花,司馬徽已飄然遠去。
空中殘留一句話——
“天亮之前,長安城會變。”
……
天還沒亮,長安城卻果真不再平靜。
宮中禁軍一夜驚動,兩宮太監來回奔走。太極宮裡燈火通明,李淵披著袍子坐在偏殿,麵色陰沉。
“你說金光自地下升起,宮牆震動,有人懷疑是妖異?”
“回陛下,司天監已徹夜觀察星象,說——西北生異象,龍氣外溢,恐有非常之人入都。”
李淵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帶著些許不屑地說道:“非常之人?哼,我看這不會又是李建成請來的謀士吧?”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盯著眼前的內侍,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內侍卻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仿佛不敢與李淵對視。李淵見狀,心中的疑慮更甚,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厲聲道:“把李世民給我叫來!”
內侍如蒙大赦,連忙躬身應道:“回陛下,秦王今早已派人入宮,說有要事啟奏,願覲見陛下。”
李淵一聽,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用力一拍案幾,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動了一下,“來得倒快!”他冷哼一聲,“讓他速速前來!”
這一邊,趙雲飛也早早收拾整齊,換了件不顯眼的青衫,配了一把並不鋒利的佩劍,看起來不似武將,更像個江湖遊士。
“主公,您真要獨自入宮?”韓二緊張得像娘親送兒子上考場,“這宮裡深似海啊,一進去可就全靠嘴皮子了!”
“放心,”趙雲飛一邊係著袖口一邊說,“我這張嘴,連宇文化及都勸得住。”
“可司馬徽昨晚的話……”
趙雲飛停頓片刻:“他說天亮之前長安城會變。我偏不信這個邪,今天我就進去看看,誰在攪動這灘水。”
韓二還想再勸,趙雲飛卻已經邁步離開。
皇城門前,秦王李世民已經等候。
“你也穿得夠樸素,”趙雲飛掃了他一眼,“不像來朝見父皇,倒像是要去茶館說書。”
“我怕你一個人被認出來。”李世民輕聲道,“昨夜金光驚宮,今日城內已傳得沸沸揚揚。若讓人知道你昨晚在秦王府,那就……”
“就坐實我是災星了唄?”趙雲飛笑,“我還以為你會說‘神人降臨’那一套。”
“你若是神人,”李世民看著他,忽然說,“那我隻能當個旁觀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