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李密不就慘了?”
趙雲飛聽著這些話,嘴角一抽,自語:“哪天要是你們這些人也來寫我傳記,記得多用點形容詞,彆光寫我殺人。”
他沒走官道,而是沿洛陽古道潛行,直到傍晚才抵達偃師外三十裡的一處驛站。
剛剛進門,便有人迎了上來:“趙將軍請隨我來,魏公已在東堂候您多時。”
“還真給自己整得像個諸侯了。”趙雲飛淡淡道。
進了廳堂,隻見李密頭戴襆頭,身披緋袍,身後兩名書吏立於左右,文雅有餘,肅殺不足。
李密見趙雲飛進來,笑著起身:“趙將軍,一彆多日,風采更勝。”
趙雲飛不卑不亢,拱手道:“魏公之命,怎敢不從。”
李密眯了眯眼:“將軍如今已是唐軍柱石,為我魏軍舊將,卻能單騎而來,實在讓李某感佩。”
“我是來談事,不是來尋仇的。”趙雲飛走到案前,自顧倒了杯茶,“洛口事急,咱們廢話少說。”
“好。”李密也坐下,神色微凝,“裴仁基態度曖昧,不奉調令,也不歸軍政,我恐他有異心。”
趙雲飛:“你是魏公,你調令都不奉,裴仁基不聽,也算合理。”
李密苦笑:“將軍莫開玩笑。”
趙雲飛卻盯著他:“你是想讓我去收拾他?”
李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道:“我欲令將軍代為鎮守洛口,重整防線。裴仁基手下軍中還有不少將軍是將軍舊識,或可感化。”
趙雲飛放下茶盞:“感化不來,裴仁基不是講情分的人。他是看得清局勢的人。”
“那趙將軍如何看局勢?”
趙雲飛一字一句道:“裴仁基此人,若有人能壓他一頭,他便服從。你現在壓不住他,他便陽奉陰違。我要鎮守洛口,可以——但洛口之後,該聽誰的,你得說清楚。”
李密語氣一滯。
趙雲飛笑道:“你我都清楚,你想稱王,但你又怕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想用我為劍鋒。可我不是你的劍,也不會替你擋槍。”
李密麵色微冷,剛要說話,忽聽門外一陣急促腳步。
一名親兵奔入堂中,跪地急報:“啟稟魏公、趙將軍,洛陽方向突傳急報——宇文化及殘部糾集萬餘騎兵,自滎陽突襲,正往洛口而來!裴仁基已然舉兵反叛,意圖與之合流!”
堂中一片寂靜。
趙雲飛轉頭看著李密,臉色譏諷:“現在,是你派我,還是我自己去?”
李密握拳,麵色複雜:“將軍若肯赴洛口,必得本帥力保,日後……”
“少來。”趙雲飛站起身來,拎起披風,“我救的是唐的後路,不是你的臉麵。”
他轉身離開驛站,風沙撲麵而來。
趙雲飛站在長道之上,望著遠方旗煙滾滾,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念頭——這一仗,將決定他在這亂世的真正位置。
而洛口,那座至今未倒的小城,即將成為各方角力的決戰之地。
他縱馬而去,留下塵土飛揚。
而就在他奔向戰場的同時,遠在長安,一道密旨卻悄然落入了李淵的案前。
“趙雲飛,跋扈自專,屢違軍令,宜……暗中削權。”
李淵看著那封密旨,久久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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