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巧合。
在齊焱闖將棋營之前,仇煙織去宮中調查鄭嫵一事,正好發現了些有關紫衣局人員篩選的異常。
當年文帝命擇千人重建紫衣局,到現在卻隻剩下宮女三十六人。
據說是層層考核後將不合格的人都放出了宮,可她的暗哨探訪得知,很多被放出宮的人根本沒有回家。
與此同時,她還發現了齊焱這些年狩獵開支過大的賬目異常,最近一年的開支甚至可以再養一個將棋營,簡直離譜。
齊焱扶持紫衣局,是為了對抗將棋營。而以那三十六個宮女,是遠不足以和將棋營相對抗的。
賬目和人員記載的異常,讓仇煙織合理地懷疑,齊焱是不是用打獵的錢在外麵單獨養了一群人,埋在暗處,伺機而動。
可就在她剛剛出了這種猜測後,齊焱就將他的執劍人免職。
“按照我的推斷,齊焱應當是責令紫衣局隱藏實力,也不該動程若魚才對。”
畢竟,程若魚身為執劍人,該是齊焱對外聯絡暗部的重要橋梁。
仇煙織指間撚著一枚棋子,若有所思。看來,她想要借鄭嫵一案放長線釣大魚,可對方未必沒有察覺她的意圖,是她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鄭嫵一案,得換個方式找找突破口。
“啪嗒”一下,仇煙織將手中的棋子落下,那就看誰更棋高一著吧。
鄭嫵刺殺一事讓齊焱生出了對程兮的懷疑。
他雖大力扶持紫衣局,但紫衣局是由程兮一力主持負責。鄭祿的女兒在其中潛藏了整整八年,還突然暴露去刺殺仇子梁送死。
程兮是先帝的人,而他,是被外界傳逼死先帝的罪魁禍首。
出了這種事,他當然有理由懷疑程尚宮的忠誠。
“你的意思是,那蔡氏酒肆的老板可能和那日的刺客是一夥兒的?”
“對,不過也隻是懷疑。”李蓮花給他斟了杯茶。
熱騰騰的霧氣從茶杯裡緩緩飄起,為齊焱的雙眼籠上一層朦朧之色,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李蓮花拿著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很燙,並沒急著喝。
他提醒道:“那日在酒肆中,凶手對屋內的所有人都是揮刀相向,毫不留情,卻偏偏老板娘隻不輕不重挨了一腳,並無大礙。”
“也許是我多心了,但陛下你不妨先去查一查,或許能得到些線索。”
齊焱垂眸思索,眼裡閃過不明暗光,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蔡氏酒肆的老板娘正好是程兮身邊那個親信的親嫂。
齊焱點點頭:“朕知道了,這些事朕會派人去調查。”
但他也沒忘了交待李蓮花:“今日這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日後你切莫再和任何人提起,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李蓮花正端起茶水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聽見這話眸光掃過齊焱那認真的神色,動作一頓,才又慢慢點點頭。
“放心,我這人最不喜歡自找麻煩。”說完,他斂眸將茶水飲下。
茶水色澤瑩潤,清香縈繞不息,妙處需細品,人同理。
小胖鳥這兩天都在外麵鬼混,等李蓮花回到房間多時,它才從不知道哪個地方跑回來,一副樂嗬嗬幸災樂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