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找上門的時候。
他剛剛以朱大天王身份吸完了一個習武之人的內力,調息完畢。
然後就聽得屬下來報,蕭秋水來了他龍江水道拜訪,指名道姓找他。
三弟,蕭開雁心頭一跳。
他來找我乾什麼?
難道是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不,自己從來沒暴露過,連龍江水道日日在他身邊的屬下都沒發現過半點端倪,他不可能會知道。
“天王,你可要見那蕭秋水?”
想了想,他還是道:“讓他進來吧。”
從踏入水道地界後,蕭秋水就滿心防備四處打量。
這裡麵守衛森嚴,看得出來主人家防範心很高,隻是不知道是繼承前主舊製呢還是做了虧心事怕死。
踏入房間內,他一眼就看見端坐主位的朱大天王。
大概是之前被當麵摘了麵具的緣故,他也就不藏了,今天直接就以朱俠武的麵容麵對蕭秋水,倒顯是坦蕩。
“蕭少俠是貴客,這邊請坐。”
蕭秋水沒坐,隻走到他麵前定定望著他,直言:“我有很重要的事與天王商談,天王可否譴開下屬,容我與你單獨說話。”
這個眼神,蕭開雁找到了熟悉感,像是三弟看自己這個二哥時的眼神。
莫名的,剛剛被自己否決的念頭又泛上腦海。該不會他真的知道了自己假扮朱大天王之事,知道了他是蕭開雁。
他定定回望,略一思忖後點頭:“既是蕭少俠所求,好。”
揮退手下,出去的人將房門緊閉,隻剩下他們兩人獨處。
麵具可以讓容貌作假,功法可以偽裝形體做假,可眼睛做不了假。
無論扮成什麼樣,一雙眼睛都能讓熟悉的人認出裝扮人。
金頂時,他並未和朱大天王多打交道,自然也沒多觀察過他。
現在距離這麼近,他刻意觀察打量之下,很容易就認出了對方那雙他自小就熟得不能再熟的眼睛。
“蕭少俠這般看我作甚?我已將下屬遣走,你有什麼可以直說。”
“雖說之前劍廬為奪《忘情天書》對你家中多有得罪,但你我兩家也並未結仇,應該也不至於讓蕭少俠專門上門找我麻煩才是。”
他神情自然,倒是半點不心虛。
“我現在該叫你什麼呢?朱大天王,還是......二哥?”
“咻”一下,蕭開雁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徐徐抬眸看向他貌似質問實則篤定的神情,心頭猜測塵埃落定。
果然啊,不愧是你,我的三弟。
很快,他收起了朱大天王那套坐姿狀態,略一變化,就露出了蕭秋水熟悉的姿態,也刺得他心頭一緊。
秋水痛心疾首,顫抖著雙唇問他。
“告訴我,你是怎麼變成水道朱大天王的?還有你的武功,短短時日功力大增,你這一身武功又是從何得來?”
笑容收斂,蕭開雁神情平靜打量他,很是疑惑。
“我倒是想問你,又是從何處知曉的我身份?”
“你是我親哥哥,哪怕遮掩麵容,刻意裝扮,又怎麼能抹消我從小到大二十年朝夕相處對你的熟悉感。”
才怪,他還不夠這麼慧眼識人的,全靠開掛。
蕭開雁也找不到彆的理由,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信了。
就像剛剛,他能靠秋水一個熟悉的眼神,發現問題一樣,合理。
“真不愧是三弟,半點騙不過你。”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沒錯,現在是我代替了朱大天王的身份,但我最初也隻是為求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