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後,學堂裡也有兩個家境貧困的孩子,因掏不起束修,而選擇了退學。
兩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跟他爹離開時,還戀戀不舍,認認真真地跟趙秀才鞠了一躬才離開。
剛開始這倆個家夥在家裡玩野了,還是硬被家裡人押著來上學的,來了也不學習,是班上最愛搗蛋的一對,後來被用糖吊著,才漸漸沉下心來讀書,竟也讀進去了一些。
可還沒多久,兩人就不得不退學,心裡能不舍嗎?
“爹,能不能跟周裡正說說,把束修往下降一點?”悅然試探地詢問,心裡也清楚要是降低束修,她爹的月俸肯定也要跟著降,但她家如今也不指望這點錢過日子。
趙秀才搖頭輕歎:“就算降了,他們家也未必負擔的起。”
“那先欠著呢?”
“要是開了這個頭,那其他學生怎麼辦?再說了,欠著,將來總還是要還的,壓在心裡不難受啊?”
趙鵬程沒說的是,農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回去了,多少能幫著家裡乾一些活,父母也能騰開手乾其他事。
對他們父母來說,與其欠錢上學,還不如讓兒子回家分擔農活,反正已經認得幾個字了,不做睜眼瞎就行。
……
聞言,悅然也就看開了,轉而琢磨起彆的事來。
該如何跟她爹暗示,明年才是大旱之年,然後讓她爹提醒一下周裡正,提早做出防範,至少敲打一下村中那些家裡有餘糧的,彆把糧給賣了。
當初,劉家要賣夏糧給大舅家的表哥娶親,她攔了一下,但沒攔住。
“不賣糧,拿什麼跟你大哥說親啊?小荷啊,你就彆操心了,今年還能收一茬秋糧呢,雖然還是不夠吃,但也能湊合過去。”老太太隻想著眼前的日子,根本沒把外孫女“積穀防饑”的話聽進去。
劉老頭抽著煙袋鍋子,笑望著炕上說話的祖孫倆,打趣外孫女,“你說你一個小人,咋比你姥還能操心呢。”
我也不想操心啊?可我有得選嗎?
悅然人微言輕,且劉家的日子不好過,一直就這麼拆了東牆補西牆地過著,考慮不了那麼長遠。
悅然就很無奈,雖然大舅夫妻倆很可惡,但其他人也還好。
關鍵是劉家是劉惠娘的娘家,他們過不好,她娘肯定要幫襯的,那還不如讓他們自己立起來呢。
悅然在劉家沒什麼權威,但她爹趙秀才在周裡正那裡還是很說得上話的。
這個時代人們普遍對讀書人,尤其是品性不錯的讀書人與鄉紳的話,頗為信服,有矛盾了,也會請他們出麵調解。
故此,悅然就想通過她爹對周裡正與劉家村施加一點影響。
不出意外的的話,他們一家來年是要跟著這幫人一起逃荒的,彼此算是盟友了,要是大家都沒糧食吃,瘦成皮包骨,餓得走不動道了,那還怎麼趕路?不是等著被人搶嗎?
悅然肯定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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