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邈看著手裡的油紙傘,又為難地看了一眼太子,終是應下,撐著傘往那亭中走去。
“慢著,莫說是孤讓你送去的,隻說你路過給她的便是了。”
齊雋憂心這蕭姑娘不愛承人情,又多叮囑了一句。
孫邈自是無有不應的,隻是心裡犯嘀咕。
太子對這位蕭姑娘未免也太好了些,對待公主們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太子素來仁愛寬厚,身為男子,又是儲君,此時關照一個小姑娘,也在情理之中。
有人靠近,蕭玉璿立刻就察覺了。
見來人穿著一身品級不低的內侍宮服,麵相還有些熟悉,可她搜腸刮肚回憶了一番,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這位公公。
孫邈停在亭子的台階下,收了傘立在柱邊,躬身道:
“姑娘,這亭子四麵沒有遮擋,落雨蓄風,不好久留,奴才偶然經過此地,此傘暫借姑娘,還請快些進屋舍之中,免得染了風寒。”
對方語氣謙卑和煦,可蕭玉璿深知自己如今穿著打扮不過尋常貴女,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表示身份的物件兒,怎擔得起這位看上去似乎是總管級彆的人物這樣恭敬?
她起身,道:
“多謝這位公公,還不知公公任職於哪處?我等會兒也好遣丫頭去歸還致謝。”
孫邈笑笑,避而不答:
“姑娘客氣了,奴才不過區區卑賤之身,當不得姑娘如此,此物也無需歸還,奴才這便告退了。”
他說完便後退兩步,轉身沒入瓢潑大雨之中,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蕭玉璿上前執起了那柄傘,這柄傘的傘身沉重,傘骨頗寬大,且打磨地精細,不見一丁點兒毛刺凸起,傘麵上刷的桐油均勻細膩,品質極好用。
若說這是那位公公自己的傘,蕭玉璿是不信的。
宮中等級森嚴,這樣好的傘,非貴人主子們不可用。
那便是他的主子授意送過來的了?可他的主子是誰?
她又回憶了一遍自己重生以來見過的人,可那頭緒就像是一點兒線頭,剛要抽絲剝繭,就忽然消失了。
罷了,當務之急還是回去要緊,她費力地雙手將傘撐起,邁步走入亭外雨中。
泡桐花的花瓣偶爾飄在傘上,又順著雨水落下來濺在她裙邊,可即便如此,她的裙擺也沒有濕多少。
多虧了這柄大傘。
齊雋是等蕭玉璿徹底離開泡桐樹林之後,才緩步往反方向而去的。
“去查,方才齊桓到底在那邊做什麼?”
他相信底下人的回稟並非子虛烏有,可他卻隻看見了齊佑和蕭玉璿,那齊桓去哪裡了?又是為何離開?
蕭玉璿又是為什麼會在那裡,難道也如她的養姐一樣,喜歡上了他那個四弟?
他沒由來的有些煩躁,想來是最近西南邊境不穩,自己太過操勞國事,沒休息好。
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蕭玉璿剛走到偏殿的屋簷下,就雨過天晴了。
遲遲未來的沁鳶果然是被攔住了,攔她之人也算是舊相識——文玥郡主。
“姑母~您憑什麼給那個蕭玉璿借丫鬟?他們蕭府還能少了這一個丫鬟?”
齊文玥說完,又快步挽著長公主的手晃啊晃,語氣嬌嗔:
“不管,我喜歡這個丫鬟,您就轉賜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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