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質疑地眼神看著下麵的恬衝,心裡早就把他罵了幾百遍。
你要不要看看你乾的是什麼活?生怕彆人不知道你發財是嗎?
“陛下,這錢財確實是犬子所花費的,但這其中另有內情啊!”
恬衝一臉誠懇地說道,同時,他的目光還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站在前麵的謙賢。
說到這裡,恬衝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低落,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說起來,實在是令臣慚愧啊!雖然在朝為官多年,但家中的餘錢實在是少得可憐。
而犬子他卻不知節儉,花錢如流水一般,甚至還去找了一名商人之女。微臣實在是對他束手無策,根本無法約束他的行為!無奈之下,也隻能任由他四處閒逛了。”
恬衝深深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可誰能想到,就在前三日,他竟然膽大包天,從親家那裡偷走了大量的銀票!這可真是讓臣無地自容啊!”
說完,恬衝再次向我行了個禮,然後便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反應。
唉!
感謝我之前在其他地方遭受到的毒打,就他這演技,隻看表麵那是實打實,但還是騙不過我。
他的表情演得可以,但眼神很難掩飾住他的惶恐不安,尤其是他的語氣,強壓著惶恐與心虛。
我不敢說自己能看穿每個人,但在我麵前拚演技,他這點伎倆還差很多。
“陛下,此事不可馬虎,之前那士卒的話,恐怕恬主事真的有些嫌疑。”
一名官員見我久久未下決定,他立刻跳出來。
“陛下,不僅如此,南方大軍也要多加留意,最好派人前往前線探查一二。”
“是啊,事關伊國國運,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
“不可,現在兩軍交戰,此時派人到前線查明真相,其中多有變故,恐怕不反也被逼反了,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如此隻會讓南封國得以喘息,那此次攻打南封國,獲得的賠償可不會太多。”
到現在,這些臣子們都好以為我打南封國隻是為了討一些便宜,真正知道我要滅國的文臣也就隻有鐘掌櫃和程千餘。
或許謙賢和寧博猜到我的意圖,但我沒跟他們說過。
聽著臣子們為伊國的未來發言,我說道
“此事不急,大軍的事可以暫緩處理,倒是恬主事,必須立刻解決,你們說一下,怎麼解決吧?”
鐘尚書說道“可讓刑部處理此案,不冤枉人,也不會放過投敵之人。”
我見到程千餘準備把事情領下來,我連忙說道
“程侍郎,你可有把握?‘不’會不敢接下這個案子吧?”
我特意把“不”字咬得重了一點,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圖。
依照他一直跟著我的關係,彆說把握不大,就是沒有把握他也會按我的要求去辦。
之所以這麼問他,其實是“多此一舉”,也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接下這個案子。
他要是接下這個活,那恬衝的罪名肯定是坐實,把魚餌都給揚了,哪來的大魚?
程千餘果然遲愣了一下,隨後說道
“陛下,臣弟也在前線大軍中,若是接手此案件,恐怕不能服眾。”
我“無奈”說道“如此隻能安排其他人。”
我看了一眼下麵的官員,翹首以盼者有之,躲避我視線者有之,漠然不在意者有之,憂心忡忡者有之。
看到憂心忡忡的兵部鄱侍郎時,我心中暗自思忖:就是你了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繼續開口說道:
“鄱侍郎,我記得你之前曾經擔任過刑部郎中數年,對於處理此類案件應該頗有經驗吧。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由你來辦理了。”
我特意強調了“刑部郎中”這個職位,就是想讓他明白,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鄱侍郎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他連忙說道:“陛下,這……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