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些血液像噴泉一樣在空中揮灑而下,將華贏肥胖的身體染成黑紅色,而他胸口的肉瘤就像吸收了養分一樣開始不斷膨脹。
這駭人的一幕震撼住了準備卸下他手臂的墨頔。
現在這種情況卸不卸手臂還有什麼意義嗎?
答案是否定的,在墨頔震驚的目光中,那坨黑血淋漓的肉瘤轉眼就膨脹到半個華贏那麼大,不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都無疑是極其可怕的災難。
他收住腳步往回退到婉瑜身旁,發現婉瑜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就連一直在後麵看戲的公淩川也有些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還是躲不過啊隊長……”浪平麵對著詭異的一幕不退反進,擋在了他們和華贏中間:“本來不想讓你們看到這些的,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
“浪平!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做什麼?”
“華贏沒有叛變,是我騙了你們。”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沒有叛變!”
“為什麼?我可是已經把楊晨新殺了啊?”浪平不解地問,卻始終用身體擋在華贏膨脹得小山般大小的肉體前麵。
“這事你必須得上軍事法庭!但在那之前,你他媽還是老子的隊友!”
浪平聽後身體一怔,回頭看著這個認識了四五年的男人,從在台北一起看到流星滑落的時候開始,一幕幕過往如走馬燈般在他眼前閃過。
他的年紀比墨頔稍大一些,但是卻在接觸墨頔之後不久就認可了他的領導能力,墨頔是一個充滿領袖魅力的人,他總能讓和他相處的人依靠他。
儘管有些時候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在關鍵時候一定會成為大家的定心劑。
隻可惜他明明已經這麼強大了,卻沒有覺醒任何潛能……
浪平的雙眼閃爍波光粼粼,在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中,喜怒哀樂的情緒幾乎已經隨著軍隊的磨煉離他而去,但此時此刻他卻抑製不住地感到悲傷。
“謝了,隊長。”
下一刻,他毅然決然地轉身向著華贏劇烈膨脹的肉體走去,亮藍色的靈焰從他的雙眼爆發!
“你要乾什麼?!”墨頔看到那【炎心】級彆的靈焰喊出了聲,“再越級你會沒命的!”
墨頔想衝上去阻止他,麵前卻出現了碩大無比的水龍卷,風暴眼穩穩當當地坐落在華贏和浪平腳下,將他們和外界的一切隔絕開來。
而任何接近外麵高速旋轉的東西,都會被瞬間撕裂成碎片。
這是浪平給自己斷絕的後路,是給異變後華贏挖掘的墳墓,亦是留給墨頔婉瑜兩人最後的謝幕。
“浪浪……咳咳咳……”婉瑜虛弱地咳幾口血痰,看著風暴眼中的高瘦男人。
隻見浪平一邊頂著生理性的厭惡,一邊掏出手槍一粒一粒將子彈塞進去。
改裝版伯萊塔92f型手槍,可以裝填21發9毫米帕拉貝魯姆手槍彈,他在21歲時遇到墨頔,從此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經曆生死考驗後,一躍從香港黑幫打手變成國際頂尖軍官。
將彈匣推進槍中,他轟動了下凍得發麻的筋骨:
“華贏,這麼冷辛苦你了。”
“其實這段時間我都在想,要是那天中蠱毒的是我就好了,誰叫你怕疼不敢自殺呢……”
“哈哈,開個玩笑,你也很努力了,要不是你當時手下留情,帶著那個女人跳到河裡,我可能早就死了。”
他邊說邊擺開架勢,這是他從墨頔那裡學會的格鬥技術——泰拳。
在墨頔的幫助下他將泰拳和傳統快槍體術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速度快、力量強、招式狠的獨特槍鬥技巧,這讓他幾乎在除了墨頔以外的擂台上百戰百勝。
就算對上習武如癡的墨頔,他也能有三分勝率,打得有來有回。
此時他分開雙腳站立,單腳向前墊步,另一腳屈膝上提,膝部占向自己胸部,持槍一手高過眉頭,另一手曲肘擋在麵目前方。
“華贏,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就一起回家……”話音一落,浪平眼裡的悲慟之色霎時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殺伐決意!
“【瀾馭】繁雨夜徹!!”
下一秒,他就像一枚彈簧一樣朝著華贏臃腫成兩座小山的身體射出,身體穿梭遺留的殘影猶如一枚高速旋轉的陀螺,以他的腳底為圓心,一秒連連爆發出四條麵目猙獰的亮藍色水龍!
然而他還在繼續開槍,每一槍都打在早已分辨不出是何器官的肉堆上,發出“噗呲噗呲”的悶響,在這場視覺盛宴中,浪平疾速地穿梭在黑紅色的血肉山上。
十秒之內,21發子彈儘數打完,但是龍吟卻尚未停歇,甚至史無前例的凶猛!
它們如有靈性般繼續從華贏爛泥一樣的身體裡穿過,那些黑紅色的血肉劇烈蠕動,似乎是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不斷內縮,黑血瘋狂迸射到水龍卷的內壁上。
很快就將淡藍透明的水龍卷染成了暗紅的血色,在地獄一般的光景中,浪平踉蹌地停在肉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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