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振煜洞天的局勢在微妙的發展中,大將軍李畢成在麵對憤怒的人群是選擇勇敢麵對
這敢做就得勇於承擔,他毫不猶豫地向眾人贖罪,為了守住振煜洞天,他決定跟眾人走,去接受應有的懲罰
趙虎咬著牙點頭,轉身消失在後門的陰影裡,背影決絕,像一道離弦的箭
李畢成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解開玄甲的係帶,任由冰冷的血霧裹住滾燙的胸膛,每一寸肌膚都像被針紮一樣痛
他走到石階邊,對著人群說:“我跟你們走。”
人群瞬間安靜了,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影無蹤眼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狂喜取代,像抓住了獵物的毒蛇
“把他綁起來,押去誅仙台,等血月升到最高處,就用他的血,祭奠靈脈告,慰枉死的冤魂!”
粗糙的麻繩勒進李畢成的手腕,摩擦著舊傷的傷疤,疼得他齜牙咧嘴,卻沒有掙紮
他被推搡著往前走,玄鐵劍被踩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像在為他哭泣
經過貧民窟時,他看見那些焦黑的木料在血月下,泛著星光,每個名字都像在流血
看見瞎眼的老婆婆摸著牆壁,嘴角卻掛著詭異的笑
看見影無中走在最前麵,背影在血霧中扭曲成一條毒蛇,得意洋洋
就在這時,一聲清越的啼鳴劃破血霧,像一道閃電劈開黑暗,青鸞巨大的翅膀扇起狂風,李煜的身影落在人群前方,素白的裙裾在血月之下,發著銀光,像一朵從冰雪裡開出的雪蓮,純淨而堅韌
“都給我住手!”李煜的聲音帶著靈力的震顫,震得火把劈啪作響,火星四濺。“影無蹤,你以為這點把戲能瞞多久?”
他舉起手中的水晶鏡,鏡光穿透血霧,映出黑風穀的景象
影無蹤站在血祭大陣中央,周圍是青麵獠牙的魔修。他手裡拿著的根本不是什麼“冤魂碑”的圖紙,而是打開寒淵裂縫的陣圖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閃爍著邪惡的紅光,像無數雙貪婪的眼睛盯著o振煜洞天這塊肥肉
你勾結魔修,偽造血祭的謠言,就是想趁亂打開寒淵裂縫,讓血煞重新蹂躪振煜洞天。”
李煜的聲音在血霧中回蕩,星光掃過每個人的臉“你們看看,是誰在利用你們的仇恨?是誰想毀了你們的家園。”
人群炸開了鍋,像一鍋煮沸的水,被蠱惑的百姓麵麵相覷
那些被藥物控製的人,突然捂著頭慘叫,眼睛裡的瘋狂漸漸退去,流露出迷茫的痛苦
獨臂老鐵匠顫抖著舉起鐵錘,卻不是對著李畢成,而是轉向影無蹤,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你……你騙了我們!”
騙你們又如何?影無蹤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血霧中扭曲成蛇信的嘶嘶聲,刺耳而詭異
“李畢成當年殺了我妹妹,搶了我家的糧食,你們以為他真的會懺悔?振煜洞天早就爛透了,不如讓血煞大人來淨化。”
他猛地撕開衣襟,胸口露出個詭異的魔紋,在血月之下泛著紅光,像一隻張開的眼睛,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的血氣,
“血月已至,寒淵門開,血煞大人,享用你的祭品吧!”
黑風穀的方向突然傳來震天的轟鳴,護山大陣的紅光劇烈閃爍,就好似隨時會碎裂,像一塊即將崩裂的琉璃
洪長老和畢彩雲帶著帶著援軍趕來,老人看著水晶鏡裡的景象,老淚縱橫地跪倒在百姓麵前
花白的頭顱,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是老夫糊塗!”
黑風穀的雪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每一口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腥氣,嗆得人肺腑生疼
李畢成的玄鐵劍已經卷了刃,劍身上的血垢混著黑泥,結成硬殼。在血月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暗紅,像一條凝固了血的蛇
他靠在一塊被劈成兩半的巨石後,劇烈地喘息著,胸口的舊傷被魔修的衝擊波震得發麻,每一次的起伏都像有一把鈍刀在裡麵攪動,疼得他眼前發黑
“將軍,東南角的魔修突破防線了。”趙虎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帶著哭腔,卻依舊中氣十足
副將的左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浸透了玄甲的鱗片,順著肘彎滴落在地,在血霧裡暈開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張鐵匠他……他為了護靈脈的節點,被三個魔修撕碎了。”
李畢成猛地抬頭,視線穿透濃稠的血霧,落在不遠處的靈脈節點旁
獨臂老鐵匠的鐵錘掉在地上,木柄已經斷裂,錘頭上的還沾著魔修的碎肉和暗綠色的血,在血月下發作冷光
老人的半截身子斜插在石縫裡,剩下的部分早已被魔修吞噬,隻有那隻斷了的胳膊,還保持著握錘的姿勢,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像一截乾枯的老樹根,死死地嵌在石縫裡
李畢成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玄鐵劍在他手中嗡鳴作響,仿佛在為犧牲的靈魂悲憫
他衝出巨石的掩護,劍刃劈開迎麵撲來的血霧,帶起一串尖銳的呼嘯,將一個青麵獠牙的魔修攔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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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魔血濺在他臉上,混著眼角的淚水滑進嘴裡,又鹹又腥,像他這半生嘗過的所有滋味
他想起昨夜在將軍府門前,老鐵匠舉著鐵錘要砸他的樣子
那時老人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胸口處的傷疤,因為激動而脹得通紅,每一聲控訴,都像淬了毒的釘子紮進他的心臟
可就在剛才,這個恨他入骨的老人,用自己殘缺的身體,擋住了魔修的利爪,嘴裡還喊著,“護好靈脈,彆讓這畜生毀了家!”
“殺!”李畢成的玄鐵劍舞得更快了,劍光在血霧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那些曾經舉著石頭砸他,指著鼻子罵他的百姓,此刻像潮水般湧向他身後
王寡婦的菜刀已經砍卷了刃,依舊死死咬著一個矮胖的魔修脖子,血水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淌眼睛裡的瘋狂早已變成決絕
瞎眼的老婆婆雖然看不見,卻能憑著魔修的腳步聲,精準判地斷方位,手中的拐杖每一次落下都能敲碎一個魔修的膝蓋杖頭的銅箍早已被魔血浸染,泛著暗紅的光
甚至連那些被影無蹤蠱惑的半大孩子,都舉著撿來的斷矛,嘶吼著衝向敵陣,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眼神卻比血月還要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