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東和穆有粱進了東關一處宅子後,見到正堂兩邊分彆坐著李嗣昭、李存審和李嗣本。兩人按規矩施禮後,站到了李嗣本身後,他們旁邊是老熟人文司馬!
李嗣本等到其他的幾員軍將都到齊了,這才開口說道:“二哥、九弟,人到齊了,我代晉王問你們幾句話!”
李嗣昭和李存審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忙起身說道:“六弟六哥請問!”
“晉王令你們發兵雲州,你們為何在雲東縣駐紮了快半個月,遲遲沒有進攻收複雲州城?”
“我們派出的斥候抓了雲州城的幾個叛軍,他們說幽州劉仁恭會派出五萬大軍來支援叛軍守雲州城,我們擔心一旦開始攻城,腹背受敵,致使戰敗啊!”
“五萬幽州軍在哪裡?”
“在在”李嗣昭和李存審答不上來!
“在宣州北!他們正和契丹軍開戰呢!兩位兄弟啊!你們這次太小心了!僅憑幾個俘虜的一麵之詞,在毫無佐證的情況下,錯失戰機,放跑了叛軍!”
李嗣昭和李存審不再多言,靜靜坐在那裡聽李嗣本繼續說話。
“晉王讓你們收複雲州,你們隻管攻城便是,即使敗了也無妨,大不了繼續增兵,繼續攻城!可是你兩人卻推諉怯戰,晉王能不氣惱嗎?雲州城的得失關乎河東道北側的安危,況且其他城池守將見叛變而不征討,以後都會存了僥幸的心思!這可於安定大不利啊!”
李嗣昭臉上掛不住,但沒敢多說什麼,李存審則說道:“六哥教訓得對!哎!這次我們太膽怯了,晉王有什麼責罰我們都接受!”
李嗣本頓了頓看看李嗣昭和李存審,又看了看孔盛東和穆有粱,接著說道:“更可笑的是河東軍竟然在地方團練營的後麵進了雲州城,你們讓百姓怎麼看!哎!我隻能說到這裡了!文司馬,你來宣讀晉王的命令吧!”
文思景上前兩步,拿出一份命令讀道:“晉王軍令,李嗣昭、李存審違背王命,不思進取,畏敵怯戰,致使叛將王敬暉率部逃走、雲州城百姓遭逢大難,特命就地解除一切官職,押回太原府等待發落。所率軍馬、雲州城防務暫由李嗣本接管!”
李嗣昭和李存審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接過晉王命令,兩人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往日的神氣。
李嗣本低聲說:“兩位兄弟,回到太原府晉王會另有任用,不用過於擔心。但是兄弟我勸你們一句話:私心不能誤軍啊!其中的道理我不用講透徹,想必你們也清楚!日後再不能犯這樣的錯誤,依晉王秉性,能寬容一次,絕不會寬容第二次!”
李嗣昭和李存審臉上出現了後悔和羞愧的神色,對著李嗣本拜了拜,轉身和李嗣本的親兵退出屋內!
李嗣本眼見兩人出去,稍等了一會兒,轉身和孔盛東、穆有粱說道:“你們做得不錯!隻是冒險進城刺殺這種事以後不要做了!為了個叛徒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孔、穆二人忙說:“謝大人關心和提醒!”
“我知道你們對他們二人心存不滿,這裡麵有些事我也不便於和你兩多說!但是,相信他們會知恥而後勇的,我的這兩位結義兄弟隻是一時聽了彆人的建議,有了其他想法,這才貽誤了戰機,我想這次的事情足夠他們警醒了!”
孔盛東和穆有粱這才明白裡麵還有玄機,但是也不敢多問,答道:“李大人,我們隻辦好雙寧營的事,其他的由大人做主。”
李嗣本點點頭,補充了一句話,說道:“我可以透露一點信息給你們,有人想讓晉王覺得他也能影響和指揮了河東軍!”
孔盛東心頭一驚,馬上明白這裡麵涉及到了河東軍內部的權力鬥爭。
李嗣本頓了一會兒,話題一轉說道:“算了,這些你們用不著知道太多!說說雲州的事情吧!你們回雲南縣吧,這裡我來接管,過幾日會派來新的刺史。雲南縣的新縣令是文司馬的侄子,過幾日也到任,這樣於你們也好一些,畢竟是故人,互相能幫襯著。”
文司馬忙施禮和孔盛東、穆有粱說道:“小侄拜托兩位多照應!”
孔盛東和穆有粱忙還禮,兩麵互相拜完,一起等著李嗣本繼續說話。
“雙寧營這次損失不小,你們可以好好休整一段時間恢複。雲盛堂的生意還得做,但是宣州你們不能去了!撤回來吧!以後宣州是契丹人和幽州軍的地盤,河東軍被汴州軍連著征伐了兩次,軍力不濟,元氣大傷,宣州保不住了!”
孔盛東和穆有粱心裡又是一驚,雖說他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如今李嗣本的話讓他們苦心經營多年的宣州分號不得不撤出宣州,兩人都有些舍不得!
李嗣本看出兩人的心思,勸說道:“也不必太不舍,隻要河東道安定,生意足夠你們做!代州你們可以去,有我在,代州的生意還不夠做嗎?”
孔、穆二人知道李嗣本念及雙寧營這次死傷慘重,專門給他們一條財路,以便恢複元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