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漫玖腦子沒轉過來。
薑顏梔給她娓娓道來:“你想,和你約後半輩子的飯局,不就是想和你後半輩子都一起吃飯嗎?你覺得什麼樣的關係才能後半輩子都在一起吃飯?”
“當然是極其親密的關係啦,比如男女朋友,夫妻,他總不能真以普通朋友的關係和你約這麼多次飯吧?”
林漫玖猛然頓悟,路都走不動了,呆滯在原地,傻愣愣的。
數秒後,她抱住自己的頭:“啊——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嗎?我說他當時被我拒絕後怎麼臉色怪怪的,梔子,我到底錯過了什麼啊?!”
薑顏梔輕撫她後背:“玖玖,沒事的,他說得太隱晦,這不怪你,其實想想這不能作為正式的表白,好歹也得有‘我喜歡你’三個字吧,咱不傷心。”
她也算是悟了,原來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是當年祁淮舟這樣跟她說,她也理解不來。
林漫玖苦笑。
薑顏梔在後麵半推著她回到屋裡,她一下癱在沙發上,蛋糕也沒胃口吃了。
這一晚,直到淩晨兩點,薑顏梔都還能聽到隔壁房裡時不時傳來殺豬般的崩潰叫喊聲。
——
與此同時。
江家。
江延昌回到房裡,還沒脫下外套,黎榕忽地從床上坐起,突然一句:“你總算回來了。”
他嚇一大跳,忙上前:“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你的身體可經不住熬。”
“彆擔心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開董事會約了個飯局,這實在沒辦法缺席。”江延昌扯著被子將黎榕裹得嚴實些,低著聲音,似哄般,“老婆,你不需要擔心我的,以後不能再為了等我回家熬夜,萬一身體又出現什麼問題怎麼辦?”
黎榕覷他一眼:“你多心了,我不是因為擔心你才不睡的。”
“額……”
江延昌硬生生被她的話控住。
“老公,我今天和兮月去吃飯,遇到一個女孩子,我總覺得和她淵源很深,她跟我們的然兒好像……”
此言一出,江延昌愣住。
“而且我回家後細細回想,她的眉眼也和你好像,最重要的是,她跟我們然兒一樣都對草莓過敏。”
說到最後,她的嗓音有些哽咽。
這些年,每每提起女兒,她都忍不住情緒。
江延昌見她情緒激動,給她順氣,安撫道:“老婆,是你太過思念然兒了,我們的女兒早在很多年前就……我們都親眼看見的。”
江延昌不忍,這事已是確認過的,根本不會出現其他可能。
“不是的,這真的不一樣,我能感覺到,就算有其他跟然兒再像的女孩子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黎榕急著反駁。
憶及薑顏梔,心跳又不受控的加速。
前所未有的異常。
江延昌順著她的話應:“是,或許她是跟然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你先彆激動,這會家庭醫生都已經睡下了。”
“我給你倒杯水?”
“我不喝!”黎榕平日溫婉優雅,隻有在老公麵前才會有獨屬於夫妻間能發的小脾氣,沒聽到滿意的話,她不樂意,“你都不信我!”
江延昌無奈又毫無辦法:“我信,你說的我都信。”
“那你明天讓人查一下好不好,那個女孩子叫薑顏梔,你讓人查。”
“好,我明天就讓人查。”
“你保證。”
“……我保證。”江延昌總算將她哄好,“那現在可以睡覺了?”
“給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