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回到學校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校長辦公室,想要和斯內普商量一下對策。在薩茹曼的計劃開始之後,哈利找斯內普的時間和頻率大大地變多了,於是斯內普毫不吝嗇地把校長辦公室的口令規律告訴了他——是一張按字母順序排列的魔藥藥材表。
當哈利急匆匆地闖進辦公室的時候,斯內普正對著一個咕嘟冒泡的坩堝發呆,他有些不滿地揮了揮魔杖,辦公室的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教授,我今天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納吉尼改變心意了。”哈利喘著氣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她一口咬定……”
“鎮靜,波特,”斯內普淡淡地說道,“有人比你更早得到消息,並且,他計劃明早九點約我見麵,或許,也可以改成‘我們’。”
“是誰?”
“你覺得,勸說納吉尼的是誰?”斯內普沒有直接說出答案。
“或許既不是盧修斯也不是貝拉,而是另外的人,他先選擇了和貝拉合作,見勢不妙又改換門庭,轉而和盧修斯合作。”哈利說出了他在部長辦公室苦思一下午想到的結論,“是威廉,白宮是唯一有可能這麼做的人,而且單獨的盧修斯或者貝拉應該也不會蛇語。”
“很對,確實是他,但你用錯了‘唯一’這個詞。”斯內普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信的邊緣貼著一張紅色的郵票。
第二天一早,哈利準時來到校長辦公室,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梳著整齊鐵灰色頭發,有著寬大肩膀和粗壯手臂的背影。
隻不過,當背影回過頭來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那是一個老熟人:是曾經屢次出現在伏地魔會議當中,但是四年級剛過半就忽然銷聲匿跡的邦達列夫少校。
“你好,哈利。”邦達列夫的英語依然標準,不帶一絲一毫駭人的俄式口音。
“好久不見,少校。”哈利有些激動地說道,這或許是他第一次麵對麵地見到蘇聯人,或者說符合他刻板印象的蘇聯人:身材高大,肌肉線條分明,麵容硬朗,心思縝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壯年軍官,而不是美貌又刻薄的小女生什麼的。
“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吧?為什麼你看起來像是認識我一樣?”邦達列夫警惕地抽回了手。
“呃,神交已久?”哈利勉強解釋道,“正如天朝人常說的,這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彆重逢。”
“好吧,我們來說正事。”邦達列夫意味深長地看了哈利一眼,隨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原本我們不打算乾涉貴方內政,隻不過既然白宮已經插手,我想我們也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了。”
“您打算如何幫助哈利呢?”斯內普客客氣氣地問道。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很樂意調一支軍隊過來,幫你們把食死徒殺個一乾二淨。”邦達列夫很認真地說道,“隻不過軍方可能未必會批準我的提案,你們也未必會樂意。”
“的確,我們正在嘗試用更加人道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斯內普的語氣依然客氣,但是隱約帶上了一些銳意,“從昨天的信件來看,您似乎對於我們的計劃了如指掌,我想知道……這是否意味著我們當中有人投靠了貴方?”
“沒有內鬼,你可以放心。”邦達列夫緩緩說道,“其實,如果從一個更加整體的層麵去看待,你們的計劃不難猜到。”
“我們很難不注意到吉爾尼斯的存在,並且,奔狼食品公司在麻瓜界的注冊法人恰好為哈利的爺爺,那麼不管格雷邁恩是不是盧平本人,雷古勒斯和小天狼星的關係究竟如何,至少可以肯定他們都是站在哈利這邊的。”邦達列夫語氣輕鬆地說道,“再加上你給哈利補習魔藥,就算真的是在補習魔藥,也能確定你們是一起的。現在你和雷古勒斯一起提出了薩茹曼的故事,我覺得比起相信薩茹曼確有其人,我們還是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個哈利波特為了整合國內力量而布置的大棋。”
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之前還以為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呢。
“盧修斯應該也有這種懷疑,但他無力反抗,所以他去找了白宮。”邦達列夫兩手交叉,語氣裡帶著些許自信,“其實我們認為,盧修斯並非單純和白宮達成了合作,他同時也和貝拉達成了合作,否則不足以支撐他同時蓋過西弗勒斯以及和雷古勒斯作對。我猜,他會在當選之後,把王位讓給戴爾菲。”
“白宮在這當中扮演的角色也很耐人尋味,或許他們隻是一貫的吝嗇,也或許是威廉能用的資源有限,總之他們似乎隻提供了一名蛇語專家和一個暗中支持的態度。”邦達列夫冷笑了一聲,“那麼,出於避免事態升級的考慮,我們或許也隻能給一點兒建議,然後提供一些情報和一位特工。”
“請說。”斯內普露出了一個假笑。
“我的建議是,你們應該轉變思路了。與其費儘心思地整合力量,不如索性排除異己。”邦達列夫說道,“納吉尼就在魔法部,你和魔法部本就有合作,可以設法殺死它;而金杯在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裡,我們可以安排一位妖精來輔助你們去偷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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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對魂器下手?”哈利忽然意識到,蘇聯人的建議也沒有安好心。如果的確處理了納吉尼和金杯的話,所有的魂器就都落入哈利和斯內普的掌控之中了,這時候他們為什麼不正好複活一下鄧布利多呢?是更喜歡家裡沒有大人的感覺嗎?那麼蘇聯人是不是可以來敲敲門了?
“失去魂器,也就失去了在食死徒群體當中的話語權。”邦達列夫的語氣帶有一絲蠱惑,“你們可以輕易地用一係列政治手段處理他們。”
“很不錯的提議,我承認我心動了。”斯內普緩緩說道,“魂器,也的確一直是在我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掉它,名為伏地魔的烏雲就不會真正散開。”
“看來我們的分析沒錯,你果然是鄧布利多的人。”邦達列夫望著牆上正微微搖晃的鄧布利多畫像,露出了一個和他一樣的笑容。
“一直都是。”斯內普輕聲說道。
“隻有當這裡沒有人忠誠於他了,他才算真正離開這所學校。”邦達列夫微微點了點頭,“好手段,阿不思,好手段。”
哈利隱約感覺,邦達列夫或許真的相信了鄧布利多同樣留下了魂器的謊言。他下意識地去思考,鄧布利多的魂器會是什麼,能是什麼?事實上,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難得出,因為鄧布利多手裡壓根沒有其他人命,所以隻能說,他在十七歲的那個夏天,就聽從格林德沃的蠱惑,謀殺了自己的默默然妹妹,然後順手做了一件魂器。
而這件魂器,就是熄燈器。如果鄧布利多留下的每一件遺物都有深意的話,熄燈器無疑是暗度陳倉,在任何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借由伊芙之手低調地來到自己手中的那件魂器。
哈利在心裡編好故事以後,略微調整了一下大腦封閉術的姿勢,他也想要試探一下蘇聯人,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或者說有多害怕鄧布利多。
“在霍格沃茨,誰要是有需要就能得到幫助。”哈利略帶傷感地說道,“曾經他就是這麼說的。”
“說回來,如果我們殺死納吉尼的話,選舉又該怎麼辦呢?不了了之嗎?”斯內普把話題掰了回來,“還是說我們要強硬地攤牌,明牌支持哈利呢?”
“我有一個建議,你們記不記得格林德沃用過的那個魔法?”邦達列夫看向哈利,“既然你們整個選舉的靈感來源就是那一次大選的話,不如在手段上也借鑒一下,畢竟,格林德沃的筆記本似乎是留給你了。”
“呃。沒錯,但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把這個法術寫在上麵。”哈利說道,“但其實他當時是被拆穿了吧?我覺得這麼做和攤牌也沒啥區彆。”
“對食死徒來說很有區彆。”斯內普搖了搖頭,“在選黑魔王的時候,用黑魔法作弊,然後還強迫彆人承認作弊的結果,對食死徒或者渴望加入食死徒的人來說,這是很正常,完全可以接受,甚至理應如此的。但反過來說,如果我們把事情搞成政變一樣的形式,那些人反而可能不服。”
“那我稍後先確認下,他有沒有把這個法術記在筆記上吧。”哈利抓了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他真想不到食死徒群體的腦回路如此異於常人。
“對,你們可以先把大的計劃定出來,”邦達列夫看起來有點要走的意思了,“我承諾提供的情報和幫助隨時有效,你們聯係我就行。”
“是的,相當感謝。”斯內普起身和他握了握手,“如果沒有你的情報和幫助,我們的確無法處理金杯。”
“那麼接下來,你們可要好好討論一個計劃了。”邦達列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外套和鬥篷,拉開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斯內普給哈利打了一個自便的眼色,隨後立即走到邦達列夫的身邊,說道:“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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