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同樣沒有說話,因為他更明白一個事實:即使埃伯爾特真的是天朝人做的局,想要破這個局的唯一方法,也隻能是推動羅恩來擊敗他。至於其他抗衡假麵騎士的方案,恐怕在這個足以被稱為魔王的騎士麵前都未必能起到作用。
“所以,這些內幕你得避著張秋。”斯內普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再次抓起了他的胳膊,“我們現在回病房吧。”
這一場談話讓哈利的心變得更加沉重了,不過好在病房裡的氣氛本來就是沉重的,所以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唐納德此刻坐在了斯內普原本坐的椅子上,專家都散去了,他用兩隻手扶著額頭,掩飾著自己的表情。的確,如果斯內普沒有調換金杯的話,他這一係列的舉動就變成了教科書般的小醜行為,本人亦堪稱足以放進博物館展覽的蠢貨。
想歸想,哈利還是沒有出言諷刺,隻是輕輕低著頭,和羅恩站在一起。
“散一散,孩子們。”一個穿白色大褂的醫師走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玻璃瓶,“她在兩三天裡應該會醒的。”
原本愁雲滿麵的赫敏此刻看起來精神些了,她遵從醫師的話,從病床前離開了。
“我在這就行了,你們回學校吧。”唐納德語氣低沉地說道。
他們穿過了門口那些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的治療師,一言不發地走下樓梯,哈利看到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還坐在大堂裡。
“走吧,我送你們回學校。”唐克斯站起身來說道。
回到學校,張秋立刻攛掇著羅恩和赫敏一起走,接著,幾乎是剛和他倆分開,她就一把拉住哈利朝另一個地方走去。
“剛才教授對你說了什麼?”她的眼睛裡閃著精光。
“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哈利滴水不漏地回答道,“也說了唐納德故意帶艾莉娜坐船就是為了和埃伯爾特交戰。”
“我就猜到是這樣。”張秋冷笑道,“他想要借埃伯爾特的手打壓艾莉娜。”
“什麼意思?”哈利皺起了眉頭,這又是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方向。
“獲得力量之後升起二心,這是很常見的事情,我不相信艾莉娜會有那麼老實。”她緩緩說道,“為了避免艾莉娜脫離控製,唐納德需要用一場大敗來打擊她的自信,然後再用其他手段加強控製。”
“其他手段?”
“例如提供裝備和後勤之類的,要讓艾莉娜知道自己的力量來自於誰,離不開誰,這就是他的真正目的。”張秋望了一眼羅恩和赫敏離去的方向,“你不覺得,巫師和騎士赤手空拳對打太吃虧了嗎?艾莉娜會需要武器的。”
“這也是,但是我不覺得艾莉娜拿到了武器就能匹敵騎士了。”哈利不滿地說道,“而且這麼做無疑又是加強了埃伯爾特的實力,我覺得你說的這個計劃還是很愚蠢。”
“他還想試探我們的底牌。”張秋聳了聳肩,“如果埃伯爾特達到黑洞形態的話,憑現在的亞極陀是無能為力的,他想逼我們拿出更多的東西。”
“你認為埃伯爾特能達到黑洞形態嗎?”哈利皺起眉頭問道,“我們把魂器藏起來的情況下,他應該沒機會才對。”
“首先有一點是肯定的,埃伯爾特任他再強,隻要進了天朝地界,我師父就可以信手鎮壓。所以,他在歐陸跑來跑去的原因,恰好反映了我們的騎士力量究竟如何,天朝有沒有足夠強大,可以出國執法的騎士呢?”張秋搖了搖手指,“唐納德把金杯押上,就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所以到底有沒有呢?”
“嚴格來說,暫時沒有,但是將來興許會有。”張秋聳了聳肩。
“你不會又要說是羅恩吧。”哈利有些無語了,“你可彆告訴我,萬一玩脫了,天朝一點兜底手段都沒有!”
“很抱歉,師父的兜底手段就是他不敢回國。”張秋很光棍地一攤手,“我能做的就是儘全力幫助羅恩。”
“如果圍毆呢?柯羅諾斯有特殊能力對吧?”哈利有些著急了,“你那次不是把貝拉石化了嗎?”
“柯羅諾斯也不行,那個定身能力隻有內戰可以用,對埃伯爾特是不起作用的。”張秋歎了一口氣,“而且柯羅諾斯的強度已經到頭了,不會成長了。”
哈利怔怔地望著張秋,他不太願意相信她的說辭,但也不想和她吵架——事實上,當他開始懷疑天朝之後,這一周裡他都在極力避免和張秋談這些事情。
“放寬心,這些問題總能找到辦法解決的。”張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去花園裡散散步吧。”
哈利此刻也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憂慮,陪她一起走出了城堡,隨後在一些不著邊際的閒談中逐漸放鬆了下來,兩人的關係再次回到了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知不覺地,夜色降臨了,但兩人都沒有回城堡吃東西的意思,反而開始說起更私密的話題來。
“你和她說什麼了?”剛一回到寢室,羅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有什麼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