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爾尼斯度過了溫馨而休閒的一周後，張秋的回歸使得哈利感到無比高興，並且，她帶回了一個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壞的消息：玄君雖然已經完成魔法儀式，但他並不準備立刻停止戰爭。因此，天朝的軍隊還將繼續呈現出擴張態勢，這可以很好地吸引美蘇的注意力。隻不過，玄君這一次的態度變化是相當令人擔憂的，若玄君不再遏製明帝國的擴張野心，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好說了。
或許，西方世界的良善之人會替南亞小國捏一把汗，但這些小國的民眾自己，反而更期望能趁機混上明帝國的公民身份，麵對這樣難以言說的局麵，各大媒體紛紛選擇了閉口不談，唯獨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了一些邊角新聞的謝諾菲留思，在《唱唱反調》上高調預測明帝國將會在新德裡前退兵，他給出的理由是“不會有國家願意統治一座糞坑”。
儘管文章似乎有理有據，但張秋認為，這裡麵充斥了太多無中生有的抹黑，更有可能是他的一種挾私報複：聖誕舞會之前，印裔學生帕瓦蒂在拉文克勞院花選舉中以巨大優勢擊敗了盧娜。
哈利將手中的報紙放在了一旁，他有很多事情可以和張秋分享，而最有趣的莫過於唐克斯的變化：她懷孕了，並且依據醫生的說法，預產期會在七月左右。
為此，盧平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幾乎全部的準備工作，包括給孩子取名為泰迪，邀請哈利擔任教父，收拾嬰兒房並添購各類寶寶用品等。但是，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沒來得及做——那就是給唐克斯一個隆重的婚禮。
“沒想到拋花真的有預言作用。”張秋感慨道，“畢竟，盧平要趕在唐克斯的肚子變得明顯之前，大概在二到四月份左右辦事；而我們要等到你畢業之後，那就至少是七月了。”
“唔……”哈利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懷孕會影響她的教學嗎？”
“也許會一點，但應該不多。”張秋摸著下巴說道，“我感覺這是詛咒在努力地發揮作用，但是確實被大大減輕了，不僅[使人離職的意外]從傷害性事件變成了值得高興的懷孕，而且這個預產期也是非常巧妙，幾乎不影響霍格沃茨的教學——你要知道，孕婦往往是在生產後才需要休息，而懷孕期間其實是可以照常工作的。”
“好吧，這算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哈利說著，忽然有些沉默。
“我能猜到，其實這片土地上有很多，不那麼令人開心的事情。”張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在遠東的戰場上，亞納耶夫已經亮出那些空中部隊了。巨大的飛艇……他管那個叫基洛夫空艇。”
哈利忍不住轉過頭，從窗戶裡望向那個泛著熒光的大水晶球。
“唐納德答應公開技術了嗎？”她問道。
“答應了，首相也在節前簽發了《聯合防空網絡提案》，北約那邊……”哈利對於那些歐洲官僚的效率實在不敢恭維，“至少我們國內是可以開始動工的。”
“我現在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的應對。”張秋遲疑著說道，“他的空艇部隊簡直遮天蔽日，聚焦之虹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或許是因為氫氣飛艇的高危險性，他害怕聚焦之虹打擊之後，形成連鎖爆炸？”
“是氦氣。”
“什麼？”哈利的麻瓜知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他隻是依稀記得氦氣似乎並非易燃氣體。
“氦氣是單原子惰性氣體，化學性質極其穩定，不會燃燒或爆炸；並且，氦氣的分子較大，通過材料滲透的速度很慢，受溫度影響也很小，這是一種非常成熟，很適合填充進飛艇的氣體。”張秋解釋道，“並且，從規模上看，亞納耶夫無疑已經掌握了大規模低成本生產氦氣的技術，即使我們懷疑生產氦氣的過程有魔法成分，但是最終成品的飛艇應該是純粹的科技造物。”
“照這麼說。”哈利也開始覺得奇怪了，“他們沒道理害怕聚焦之虹啊，為什麼要一波又一波地派間諜來滲透呢？據盧平說，甚至還有特工跑到南斯拉夫去，想要煽動麻瓜遊擊隊來襲擊森林。”
“那，盧平這段時間的日子可以說是相當艱難了。”張秋抿著嘴，十分同情地說道，“難怪他看起來有些憔悴。”
“不過話說回來，天朝的將軍們其實不太理解空艇部隊的意義所在，因為它的飛行速度還是比較緩慢的，而且也沒法在雷達麵前隱身，所以會被防空導彈克製。”張秋回憶了一下聽到的那些討論，“最大的可能性是空艇的成本真的很低，低到他想打消耗戰。”
“那如果是空天母艦呢？”哈利說起了魔法國會正在推進的項目，“一個巨大的、無人機式的空中堡壘，可以搭載各種戰鬥機或者轟炸機，當然也可以搭載主炮，你覺得空艇部隊和他比起來，孰優孰劣？”
“這是很有意思的反製手段。”張秋樂嗬嗬地說道，“因為空艇其實有另一個很少被人提及的缺點，那就是浮空高度。他們極度依賴大氣浮力，通常隻能離地五公裡左右。而空天母艦如果依靠魔法輔助的話，升到十公裡以上，就可以碾壓空艇部隊，事實也是如此，我們隻需把順天城抬到六公裡，他們的空艇部隊就開始退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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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所以我們一直搞錯了！”哈利恍然大悟，“你之前還在說，亞納耶夫想要摧毀聚焦之虹來保護他的空中部隊，但事實上，真正害怕聚焦之虹的不是他，而是空天母艦！”
張秋用一隻手捂住嘴，靜靜地聽他分析。
“如果我們繼續推進原本的防空網絡計劃，聚焦之虹的設計圖紙流入歐盟，他就有無數種辦法來竊取——而且，在很早以前，他們的特工就已經假扮成小巴蒂，偷走了塔迪斯的空間定位技術。”哈利焦急地說道，“如果真的讓蘇方獲得聚焦之虹的技術，那麼真正遭殃的是魔法國會，他們的空天母艦裡一定會含有魔法成分的，隻要用魔力洪流一衝，咒語失效，那等待他們的就隻有墜毀。”
“顯然，亞納耶夫一定是先注意到了聚焦之虹的存在，才會使用空艇這種低成本、不怕魔法攻擊的武器，而如果他能拿到聚焦之虹……”
“不用想了，他多半已經拿到了。”張秋歎了一口氣，“不用提歐盟，隻要設計圖紙進了唐寧街，那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克裡姆林宮的。可惜我們之前沒看明白局勢，這下陷入被動了。”
哈利抓了抓頭皮，他對於唐寧街的漏風程度還沒有一個深刻和清醒的認知，此刻隻能乾巴巴地說道：“往好了想，至少我們還有輝石魔法，一種可以讓聚焦之虹發起混合攻擊的技術……”
“沒有意義，純魔力的就夠了。”張秋搖了搖頭，“單憑麻瓜科技，現階段是不可能供一個大型單位升到五公裡以上高空的；但凡能升到五公裡以上，且有能力抗衡空艇部隊的武器，一定是帶有魔力輔助的，那麼就像你說的，隻要聚焦之虹用魔力洪流一衝，它輕則失靈墜毀、重則直接爆炸。”
哈利有些後怕地問道：“那萬一，他們用聚焦之虹來轟擊順天城……”
“那是不怕的，順天城的巫師數量足夠多，可以輕易維持護盾不被他衝破。”張秋輕鬆地笑著，但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們在建的這座，姑且順著唐納德稱之為達拉然吧，恐怕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呀……”
張秋忽然露出一個壞笑：“但是，我們不必太擔心亞納耶夫轟擊達拉然，因為，他總要先想辦法把空天母艦打下來，那可比達拉然的威脅大得多了。”
哈利此刻也陷入了猶豫，因為他是極少數，知道小巴蒂真實身份的人之一，還必須再加上張秋帶來的，真正和空艇交手才能得到的詳細信息、以及對於聚焦之虹和魔力性質的深刻了解。這意味著，恐怕他是整個北約唯一能洞悉亞納耶夫真正布局的人，而如果他不把這些推理告訴魔法國會，結果就隻能是勝利的天平開始向紅色方大幅傾斜。
“如果空天母艦真的被聚焦之虹擊中，會造成很大傷亡嗎？”哈利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母艦上的士兵能不能存活？母艦會不會墜毀在城市當中？”
“應該是能活的。”張秋知道他想聽的是什麼，“士兵可以跳傘，或者乘坐運輸機逃生，母艦被命中之後應該不會那麼著急墜毀，麻瓜科技總能起到一部分作用的。至於墜毀到城市裡……他們可以預先把母艦炸掉，這樣造成的傷亡會小很多。”
張秋避重就輕的安慰沒有讓哈利舒服太久，他在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之後，決定向首相說明自己的擔憂，至少，也要讓空天母艦和達拉然在設計階段多做一些防範。
“你說得對，但是我們不能告訴魔法國會。”首相的回答出乎哈利的意料，“無論是聚焦之虹圖紙的泄露，還是博士計劃出現內鬼，這都是極其嚴重的醜聞，我們決不能把這種事情告訴白宮，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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