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根據暗探的推斷,暴風城隻有三個位置,可能關押著寧人傑。
所以六人在趕來暴風城的途中,早就商量好了計劃。
洪淵和徐斐然一組、李長安和顧平生一組、應歡歡和龍樹一組,分彆勘探這三個位置。
但在分頭行動之前,洪淵忍不住提醒道:“你們打探完消息之後,先回到這裡會合,無論發現什麼線索,千萬不要貿然行動,咱們會合之後再商議如何行動。”
李長安點頭說道:“我們心裡有數,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目送四人走遠以後,徐斐然才對洪淵吐槽道:“你呀!總是太喜歡操心彆人的事!”
“我這輩子就是勞碌命。”洪淵自顧自一聲苦笑,自己確實有操不完的心,無論是對洪瀾洪湖、還是對同學朋友。
兩人走進一處巷子裡,分彆貼上隱身符,沒多久就有一位蛇妖走進巷子。
洪淵伸手抓住蛇妖,逼問出具體方位之後,他一把捏爆了蛇妖的腦袋,然後回頭對徐斐然說道:“問出玄空天牢的方位了,事不宜遲,咱們快點動身吧。”
徐斐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暴風城群妖環伺、危機四伏,我也不想多待。”
暴風城是妖族彙聚之地,這裡的妖氣極為濃鬱,兩人皆是感覺不適,而這種不適感是來自於人族的本能。
譬如一個普通人走夜路的時候,經常會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因為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兩人差不多就是這種不適之感。
玄空天牢裡關押著很多不聽話的妖族,寧人傑可能就關押在裡麵。
妖族的情況非常奇葩,濫殺無辜都沒事,但違抗命令就要坐牢,還會在牢裡受到酷刑。
眾所周知,妖族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遣大量小妖進攻天塹長城。
但有一些妖族貪生怕死,所以會違抗命令不去攻城、又或者偷偷逃出攻城的隊伍。
而這些怕死的小妖被抓住之後,便會被關押到各地的天牢裡,承受生不如死的酷刑,這麼做也是為了震懾那些貪生的妖族。
因此對於大多妖族來說,自己與其在天牢裡生不如死,還不如在攻城時英勇犧牲,這樣一了百了……
普通小妖一出生就注定了結局,此生永無出頭之日,所以嘴裡常言:自己滿手爛瘡,反正爛命一條,還不如死了拉倒。
……
暴風城就隻有這麼大的範圍,兩人很快就到了玄空天牢。
玄空天牢懸於半空,周圍空中有幾百隻飛禽類的鳥妖在巡邏。
洪淵站在一間雪屋裡,緩緩閉上雙眼,隨即睜開眉心之上的天眼,啟動天眼的望遠能力、透視能力、放大能力,遙遙望向幾十公裡之外的玄空天牢。
雖然隔著幾十裡的距離,但突破到武尊巔峰之後,天眼可以看到兩千裡之外的景象。
隻不過距離要是越近,看到的景象就會越清晰。
而且人族的氣息、妖族的氣息,可是大不相同,洪淵的天眼自然能分得清。
區區幾十裡的距離,隨著洪淵啟動天眼的三種能力,他就如同置身於玄空天牢、看到的景象猶如就在眼前。
望遠能力可以拉近視力的距離,透視能力可以穿過天牢的牆麵,放大能力可以清晰捕捉到各種細節。
玄空天牢裡的囚犯數不勝數,但幾乎全是奄奄一息,關押在此的妖族要麼被抽筋扒皮、要麼被削肉拆骨、要麼被開顱剖肚,滿身都是血汙、周身腐爛生蛆。
眼前的景象就如同十八層地獄,洪淵雖然對妖族毫不手軟,但看到眼前這一幅幅的畫麵,仍然有些生理不適,感覺惡心反胃,忍不住皺起眉。
但洪淵還沒有其他辦法,隻能一個個進行辨認,但他看了幾個時辰,翻來覆去辨認了好幾遍,始終沒有看到一個人族身影。
洪淵閉上天眼、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徐斐然,微微搖了搖頭。
徐斐然見狀說道:“既然沒找到寧人傑,說不定他關在其他地方。”
“要是關在其他地方就好了。”洪淵歎息著說道:“我是怕寧人傑……”
徐斐然明白洪淵的意思,她當即說道:“寧人傑好歹是暗探的首領,他掌握著所有暴風城暗探的信息,所以暴風城的妖族不可能輕易讓他死,無論如何也要從他嘴裡逼問出一點消息。”
“你是沒看到玄空天牢的景象。”洪淵苦笑著說了句,妖族對自己人都這般殘忍,更何況對人族的暗探,誰也不知道寧人傑能否扛住折磨。
徐斐然怕隔牆有耳,所以傳音入密道:“張將軍之前也說了,寧人傑有著扞衛人族的堅定信念,他就算被妖族抓住了,估計也不會鬆口。”
“但是鬆口也沒事。”洪淵說了句,因為暴風城的暗探,早就按照寧人傑的指令,全部撤回了天塹長城。
寧人傑可能也是怕自己扛不住折磨,所以提前向手下暗探發出指令。
明知道此行會是九死一生,還是毅然前往打探消息,還提前通知下屬撤回天塹長城,這寧人傑真是一條漢子,難怪張高遠會派他來北境。
徐斐然再次傳音入密:“寧人傑的嘴要是非常硬,妖族就不會輕易讓他死。而且要是妖族逼問不出丁點消息,便不知道他是為了探查那個消息。”
“確實有這個可能,但也隻是有可能。”洪淵點了點頭,又說道:“但誰又能知道呢。”
徐斐然起身說道:“咱們先回去會合吧,李長安和應歡歡兩隊人、說不定找到寧人傑的蹤跡了。”
洪淵點了點頭,隨手揮出一道鴻蒙聖火,雪屋的兩具妖族的屍體,頃刻間化為灰燼。
北境每天都有小妖失蹤死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洪淵看著妖屍化為灰燼,隨即就和徐斐然一起走向會合地點。
兩人回到會合地點的時候,李長安和顧平生已經回來了,兩人正坐在巷子裡等待,應歡歡和龍樹還沒回來,應該是還在探查。
洪淵簡短說了句:“我們沒找到。”
李長安神色陰鬱,回了句:“我們也沒找到。”
徐斐然聽到這話,言簡意賅道:“隻能看應歡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