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生斜靠在牆邊，沉默不語，眼見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
洪淵開口說道：“妖族這邊真是和人族天差地彆啊，明明在同一方乾坤，但簡直就像是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蹲在牆角的李長安接話道：“天塹長城的同僚告訴我，妖族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獸類成妖，一種是天生神獸。”
“北境主要管事的大妖，幾乎都是神獸類型的妖族。獸類成妖的普通妖族，隻能前往天塹長城送死、又或者從事各種苦力。”
“所以北境這邊等級森嚴，神獸大妖可以享受富貴。而那些普通小妖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頭。”
“我們人族就要好多了，哪怕檢測出最差的f級天賦，武道之途一片灰暗，還可以讀書考大學，畢業以後參與科學研究。”
徐斐然接話道：“這可能就是……妖族獨有的強者為尊。”
這一路所見所聞，簡直令眾人的三觀受到衝擊，人間地獄也不過這般。
顧平生感歎道：“雖然妖族天性就是奉弱肉強食，但殺生不虐生，這北境的妖族未免過於殘忍。”
“妖族可沒有人性。”李長安不知道顧平生是鮫人，所以發表一句銳評。
但鮫人本來就不是妖族、而是海族，可以算是人族的近親，唯有日記裡的洪淵，因為太過憤怒、所以把鮫人說成妖。
所以顧平生並沒有在意李長安的話，可能她也沒將自己當成妖族。
李長安繼續說道：“要是不對逃跑的小妖施以重刑、用重刑進行威懾，普通小妖們也不會甘願前往天塹長城赴死。”
徐斐然也點頭道：“這北境天寒地凍，貧瘠匱乏，幾乎種不起糧食，所以大祖皇帝才將妖族驅逐到北境，原以為妖族會自生自滅……”
“北境這貧瘠的土地，隻能養活五百億到七百億的妖獸。哪怕算上捕食的肉類食物，妖族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千億，還比不上東勝神州的人口數量。”
“雖然高境界的妖族可以辟穀，但妖族的數量因為土地的緣故、而存在一道無形的上限。否則以妖族一胎生一窩的繁殖速度，恐怕要不了幾百年、用數量都可以堆死人族。”
李長安聽到這話，語氣不解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五千年前好不容易擊敗妖族，人族聯軍為何不斬儘殺絕，而是將剩餘妖族驅逐到北境，還耗費資源修建起天塹長城？”
洪淵聞言調侃一句：“你這一看就是沒有好好上課。”
“我從小學到高中的十二年，隻要一上課就打瞌睡。”李長安說完這話，笑著問道：“難道這事有什麼說法嗎？”
徐斐然笑著接話：“因為高中的曆史書裡就有記載。”
“大祖帶領人族聯軍一路北伐，幾乎是百戰百勝，而妖族一連數場戰敗之後，便沉兵在天王山……”
“天王山位於中州與北俱蘆洲交界的區域，所以這場大戰又叫天王山大決戰。”
“劍祖逼退一位妖神，一人一妖對峙在淩滄州，大祖皇帝和另一位妖神則都在天王山。”
“遠古十豪裡的天機老人、驚鴻仙子、大荒雷祖、南天一柱、方天武帝、包括我們徐家先祖大易槍仙，還有人族無數的天驕與雄傑，全部都隕落在天王山。”
遠古十豪分彆是大祖皇帝餘青雲、劍雨之都和羅浮劍塚的劍祖、縹緲州葉家的先祖葉闊天、驚鴻仙子餘秋雨、空間天賦的天機老人、時間天賦的忘生道人、委羽山大洞天雷家的大荒雷祖、南天一柱的姚家先祖、徐家先祖大易槍仙、方天武帝。
遠古十豪之一的方天武帝，他的名字就叫方天，很普通但卻很霸氣的一個名字。
很多後人仰慕這位武帝的風采，所以就給子孫取了同樣的名字。
譬如徐斐然就有一位同學名叫方天，洪淵還會一招名叫《方天樹界》的術法。
因為方天沒有外號和尊稱，他就隻有這個真名，所以為了區分方天和其他同名之人，便在他的名字後麵加上了武帝兩字，因而稱其為方天武帝。
方天武州就是方天武帝的封地，方天武州也是因為方天武帝，所以才會叫方天武州。
九州如今的這些名稱，乃是人族改成現在的名字。以前妖族統治九州的時候，並不是現如今的這些名字，而是有著妖族風格的名稱。
徐斐然繼續說道：“大祖與另一位妖神大戰之後，試探成功將其封印，但大祖也因此身受重傷，但為了防止龍族、鳳凰、麒麟乘虛而入，他強行撐了十幾年，最終積重難返，於人族新曆十五年登天。”
“但還有一個傳聞，餘青雲在天王山決戰之後，沒多久就死了，但是為了震懾龍族、鳳凰、麒麟，人族秘不發喪，一直拖到穩定之後的新曆第十五年、這才對外宣布大祖去世的消息。”
“因此在天王山大決戰之後，我們人族其實傷亡慘重，已經沒能力解決剩餘妖族，隻好將剩餘妖族驅逐到北境。”
“我還聽到過一個傳言，忘生道人推演無數次，始終沒有一個好結果，要是強行圍剿剩餘妖族，妖族就會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咱們人族就會因此覆滅，所以隻好將剩餘妖族驅逐到北境。”
聽聞徐斐然的科普，李長安誇讚道：“你的記性真好啊。”
洪淵接話道：“你個學渣怎麼比啊，我家斐然可是學霸！”
聽到徐斐然的絮絮叨叨，顧平生亦有感歎：“當年的妖族是真的強，十大英豪戰死七八位，這才在天王山擊敗妖族，這勝利來之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