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一路走回天武大學，他沒有震散體內的酒氣，因為喜歡喝醉的狀態，整個人好像飄起來一樣，感覺非常輕鬆。
“阿酒學長，你怎麼又喝多了啊？”餘紅殤看著滿臉醉態、腳步飄忽的阿酒。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阿酒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台階，仰起頭笑道：“怎麼是你啊？”
“怎麼看到我還不高興？”餘紅殤問了句，她坐到阿酒身旁，又道：“你來天問界之後，怎麼一直躲著我？”
阿酒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看著灰暗的天空，嘴裡罵罵咧咧：“這狗日的妖族，南下九州就算了吧，還把天空變得這般灰暗，我好久沒有看到太陽了。”
滿頭紅發的餘紅殤笑了笑，同樣抬頭看向天空，嘴裡淡淡問道：“你是不敢回答我的話嗎？”
餘紅殤如今已是中年婦女的模樣，前些年在天武大學教書，時間消磨掉了她身上的青春活潑。
阿酒可能是喝多了，但也可能是平日就是這麼大大咧咧，“我之前向你告白，你又沒答應，我感覺見麵會有點尷尬，所以就避而不見了。”
“原來你也知道尷尬啊。”餘紅殤捂嘴笑了笑，說道：“你年輕時可是一點臉都不要、混不吝的宛如天王老子，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事呢。”
阿酒開著玩笑：“混不吝的形象，隻是用來掩蓋我脆弱的內心。我也是男人，我也希望有人愛，你知道吧？”
“我看你是喝多了。”餘紅殤低眉不知怎麼接話，隻是問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還沒有女朋友？”
“我這不是在等你嘛？！”阿酒繼續開著玩笑，這可能是酒後的胡話，同樣可能是借著酒意說出的真心話。
餘紅殤又不知道怎麼接話，隻是眉眼埋得更低，低聲細語的問道：“妖神魁皇馬上就要出手了，你不離開嗎？”
阿酒忽然想起霍飛剛剛說的話，他笑了笑重複道：“我爛命一條，我懶得跑了，索性就死在天問界吧。”
餘紅殤看向阿酒，問道：“你這話，是不是喝多了，跟我開玩笑？”
“認真的！”阿酒震散周身酒氣，語氣鄭重再次說道：“我自降生以來從未如此認真和清醒！”
餘紅殤沒有勸解，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正經，我以前可能真的看錯了你。”
“怎麼說？”阿酒同樣笑了笑，“我以前在你心裡很不堪嗎？”
“隻是有點不正經，沒有一個學長的樣子。”餘紅殤搖了搖頭，晚風吹起她鬢間一縷白發。
“洪淵也不太正經。”阿酒撇了撇嘴，又道：“但是也不耽誤你對他有好感。”
說起當年往事，餘紅殤倒是坦然，“他隻是表麵上不正經，但其實非常靠得住。要是用你剛剛的話來說，表麵不正經隻是他的保護色。”
“你還是忘不掉他嗎？”阿酒的語氣並無起伏，正常的聊天語氣。
餘紅殤就好像在說外人，“早就忘了，人家有徐斐然、還有蕭瀟，兩個都是大美女，實力也比我厲害。”
“我當時年紀還小，心智不成熟，我對洪淵隻是小女孩崇拜強者的那種喜歡，而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包含愛意的喜歡。”
“而且，洪淵早就明確拒絕我，還玩笑說，我把你當兄弟、你怎麼還想上我？”
餘紅殤歎息道：“我估計蕭瀟和徐斐然，已經讓他不可開交、心力交瘁，實在沒心力應付我。”
阿酒接話道：“這小子倒是乾脆，像他這麼瀟灑的人，沒想到也會為感情所困。美色的刮骨刀，看來這東西真的不能碰，難怪老大一直沒討老婆。”
餘紅殤吐槽道：“你就是被鳳擎天學長給帶壞了，所以才一直單身，你怎麼也不找個好榜樣。”
正值日薄西山，很多人在校園裡散步，李四和伽藍手挽著手路過這裡，看著並肩坐著的餘紅殤和阿酒，李四笑著點了點頭，還想攀談幾句……
伽藍挽緊李四的手臂，繼續往前邁步，同時傳音入密道：“你這個沒眼力勁的家夥，這時候彆打擾人家說話。”
李四點頭“嗯”了聲，他和伽藍一起走向遠方，兩人聊了許久，話題自然是關於去留。
“你說了那麼多。”李四傳音入密看向伽藍，“天問界需要我，我得留在這裡。”
“我與你相交多年，從未要求過你怎麼做，隻願你這次能聽我的話，要是我能活著前往東勝神州，我以後什麼都聽你。”
李四握起伽藍的手，他就那麼看著伽藍，眼神柔情似水，似乎永遠也看不夠。
伽藍沉默許久，最終同意了李四的要求，“我答應你，明早就前往東勝神州，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來東勝神州找我。”
阿酒與餘紅殤正在看著李四、還有挽著李四胳膊的伽藍。
餘紅殤喃喃說道：“當年大一開學的時候，我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日後……伽藍會和李四在一起吧。”
伽藍確實是傾國傾城，放眼九州亦是頂級大美女，阿酒辯解道：“雖然李四相貌普通，但他為人很不錯。這說明伽藍有眼光，又或者說她更看重人品。”
“你看啊，像我這種不亂搞、又專心致誌、寧缺毋濫的絕世好男人，何時才能遇到屬於我的伽藍啊！”
阿酒說到這裡，可能是感覺自己誇自己、屬實有點不要臉，他當即補充一句：“我隻是平日裡喜歡喝點老酒，但我喝多了又不打女人，應該算是好男人吧。”
“行了行了。”餘紅殤笑了笑，說起正事：“已經日落西山了，隻剩兩天時間，妖神魁皇就要出手了……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難道就沒什麼遺憾嗎？”
這話還是在勸阿酒，阿酒也聽出來了，他直抒胸臆道：“我說不定真會死在天問界，但這輩子還是個老處男，平日來了興致也隻能靠自己手搓，所以要問有沒有遺憾的話……”
“還真是淳樸而又簡單的遺憾。”餘紅殤笑了笑，站起身，然後伸手拉起坐在地麵的阿酒。
“你乾嘛？”阿酒被拉起身，跟在餘紅殤身旁，兩人走向前方，他同樣問道：“你有沒有什麼遺憾？”
“我本來是沒有遺憾，但剛剛聽你這麼一說，忽然也有點遺憾。”餘紅殤帶著阿酒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阿酒隻覺得眼前一花，鼻子先聞到一股香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便看見自己身處一間女子閨房。
餘紅殤輕輕推了推阿酒，阿酒聖境巔峰的境界，情不自禁倒向不遠處的床榻。
阿酒後仰在床榻，咽了口水，語氣中帶著驚恐和期待：“你要乾嘛？”
餘紅殤沒有說話，自顧自褪去外套，然後走向床榻，一夜魚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