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裡藏著他的全部身家。
宋時雨把這個塞進來,用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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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李敘白突然對這樁差事也就沒那麼怨懟了。
不過,他眉頭一皺,神情有幾分怪異:“沒了?”
“沒了。”
“就這些?”
“就這些。”鄭景同茫然點頭。
李敘白又氣又好笑的拍著腿:“這裡頭都是我的錢,我自己的錢,你的呢,外頭那幾個人的,你不從衙署裡支點銀子,吃啥喝啥!”
“......”鄭景同恍然大悟:“這個,大人的手指頭縫裡漏點就夠下官幾個人吃喝不儘的了,再說了,大人心善,哪舍得讓下官幾個餓著啊。”
“......”李敘白隻覺自己被騙了,上了賊船,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憤憤然的啐了鄭景同一口:“你下去,給我腿兒著南下!”
“那下官就得從腳脖子磨到大腿根了!”鄭景同死皮賴臉的待在車廂裡,寧死不肯下車。
李敘白氣的發笑,一腳踹了過去。
鄭景同側身躲開,嘻嘻一笑:“大人但凡踹到下官,就算下官輸,下官就腿兒著南下。”
話音方落,車廂裡便傳來了哐哐哐的響聲,馬車一搖一晃的,從外頭看著就像是快要散架了。
陳遠望穩穩的駕著車,聽到身後車廂的動靜,又是憨憨的一笑。
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晃動的車廂也平靜了。
李敘白靠著車壁,臉頰通紅,滿頭是汗,咻咻喘著粗氣,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你......你這,這功夫可......真......不錯!”李敘白緩過一口氣,瞪著鄭景同,欲哭無淚,卻又不甘心的讚歎了一句。
鄭景同的衣裳發髻都一絲不亂,身上連半點灰塵都沒沾染上,就更彆說是鞋底印子了。
聽到這話,他嘎嘎笑的格外囂張,絲毫沒有下官麵對上峰該有的恭敬和謙遜:“那是自然,下官的輕身功夫專門跟著高人學過的。”
“高人!”聽到這話,李敘白頓時來了興致,雙眼亮晶晶的泛著光:“什麼高人,在哪呢,我也想跟著學幾招。”
藍星上的男人,誰年少時沒有做過一個武俠夢,誰不向往飛簷走壁的輕功。
“......”聽到這話,鄭景同的神色卻是黯然了下去:“那高人,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李敘白愣住了。
鄭景同澀然開口:“下官遇見那高人時,那高人已經年逾古稀了,那時下官才不過五六歲,如今下官已經三十五歲了,若那高人還活著,應當已是百歲老人了。”
“......”李敘白詫異問道:“那人都七十了,還能教你功夫?”
鄭景同一時走神,目光越過了飛轉流逝的光陰,像是看到了數十年前的舊事。
“能,怎麼不能,”鄭景同忽的一笑:“下官幼年時在外祖父家住過幾年,與那高人比鄰而居,那高人是個年逾七十的老嫗,巷子裡的人都叫她姚姑姑,一生未嫁,產業頗豐,我去偷她園子裡的櫻桃被她抓了個正著,後來她便開始傳我功夫,她所學極雜,涉獵甚廣,什麼輕功,暗器,毒藥,布陣,兵法,無一不通,且大多是前朝絕學,至本朝皆已失傳。”
李敘白聽得連連咋舌,豔羨不已:“那高人竟是個女的,莫非她這一身絕學都交給你了?你都學會了?”
“沒有,”鄭景同遺憾的搖了搖頭:“她說我資質有限,隻能學她的輕功和暗器。”
“那就太可惜了。”李敘白也覺得遺憾不已,這樣的奇人,他竟然無緣得見,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又問道:“你方才說她學的都是已經失傳了的前朝絕學,難不成她在前朝時還是個什麼大人物?”
鄭景同微微皺眉,想了想道:“下官聽外祖父說過一句,姚姑姑好像曾經做過前朝內衛司的參軍,不知怎麼就到了吳縣。”
李敘白對大虞朝的古今都不甚了解,對前朝之事就更是一無所知了。
他從自己淺顯的曆史知識中搜腸刮肚找了半晌,才勉強找出個曾經有過內衛司這個衙署的朝代。
可是他從上捋到下,發現那史書上有記載的朝代,跟眼前的大虞朝根本連不上。
他歎了口氣,看來追本溯源的事情難度太大,不適合他。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李敘白果斷的放棄了尋根,目光一閃,問道:“難道她就沒給你留下什麼秘籍之類的?”
鄭景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大人,下官八歲就離開了吳縣,那時姚姑姑還活的硬朗的很呢。”
李敘白靠在車壁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惋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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