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這一批官鹽不是尋常的官鹽,而是軍糧。
搶劫軍糧,這是人有多大膽,九族就消得有多慘!
官鹽被劫,衛州官員的請罪折子很快就送到了趙益禎的案頭。
趙益禎盛怒之下,嚴令衛州轉運司半個月內查明此案,否則悉數奪職問罪。
可暗地裡,他又招了韓炳彥進宮,將暗查此案交給了武德司。
既然是暗查,那就不能是熟臉。
韓炳彥在武德司探事司裡踅摸來踅摸去,發現隻有李敘白最合適。
臉夠生,腦子活,後台硬。
簡直就是暗查的不二人選。
李敘白當然不乾啊!
這種高風險低回報的事,傻子都不乾!
可他千算萬算,就沒想到鴻門宴還附帶綁票。
一個不留神,他就上了這條賊船。
想到這,他怒從心來,又恨恨的瞪了鄭景同一眼。
鄭景同大抵能猜到李敘白在想什麼,悻悻一笑:“大人,衛州富庶繁華,晚上比白天還要熱鬨,大人這一趟不虧。”
李敘白撇了鄭景同一眼:“爺是這麼不要臉的人嗎?”
“……”鄭景同噎了一噎,趕忙改了口:“當然不是,爺最是潔身自好。”
李敘白滿意的點點頭:“到衛州了去打聽打聽,他們最貴的青樓是哪家,頭牌都叫啥。”
“……”鄭景同一時之間隻覺得臉疼的厲害,滿臉無語。
李敘白高深莫測的輕哼一聲,卻沒有跟鄭景同解釋什麼。
一些不法勾當為了掩人耳目,往往都會選擇人魚混雜的風月場進行。
人多眼雜看起來危險,其實卻是最安全的。
隻是楊宗景這樣的老紈絝,真有的有膽子乾出能驚天大案來嗎?
都說人為財死,可像他們這種人最是惜命,最明白有命掙還得有命花這個道理。
搶劫官鹽這罪足夠來個九族消消樂了,他應該沒這個膽子。
或者說,他一個人沒這麼大的膽子。
而這麼大的案子,一個人也做不了。
李敘白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