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出了數十條人命之後,兩名官兵終於順利的到達了對麵的懸崖,並且將提前準備好的兩根鐵索牢牢的固定在了槐樹和柳樹上。
駐軍中有的是善於架橋鋪路之人,用拇指粗的麻繩將兩根鐵索連在一起,編織成橋麵。
一座簡易的鐵索橋就這般架設好了。
當然,這樣的橋隻能走人,是萬萬不能走馬的!
官兵們將馬匹拴在山坡上,飛快的跑過了鐵索橋,源源不斷的趕到了謝家村的村口。
他們從晨起開始架設鐵索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一直到晌午,才終於走到了謝家村的村口。
楊翊涵整個人都如釋重負。
楊宗景掩飾不住狂熱的神情,不停的打量謝家村的村口。
但他狂喜的心好歹還抱有一絲清醒,在對謝家村村裡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讓官兵貿然進村。
他揮手招過楊翊涵,低聲吩咐道:“派兩個機靈的,先進村探路。”
不多時,兩名動作機敏的兵卒在村口一閃而過。
深山裡濕氣重,沒有鋪青石板的路上又濕又軟,饒是腳步放的再輕,也難免留下足印。
韓九躲在緊鄰村口的一處院子後麵,看到兩名兵卒探頭探腦的進村之後,他飛快的轉身朝後山奔逃。
“族長,村長,官兵打到村口了!”韓九氣喘籲籲的衝進廳堂,急切道。
隻這一句話,廳堂裡便炸了窩。
“來了,官兵真的打進來了!”
“完了,謝家村完了!”
“我們沒有家了!”
雖然官兵打進來是遲早的事,更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
但當這一日真正到來時,還是令人猝不及防又悲痛欲絕,甚至是肝膽俱裂。
雖然未必真的會喪命,但死亡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每個人都有可能永遠留在這片土地上。
對死亡的恐懼如同大山一樣壓在每個人的頭上,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冷懷瑾的情緒就像定盤星一樣,他若也慌了神,那所有人就真的沒了指望了。
“慌什麼!”冷懷瑾不怒自威的大喝了一聲:“彆說官兵剛到村口,未必就能打進來,就算打進來了,那幫草包也找不到這裡來!你們隻要自己不亂,就不會有事!”
聽到這話,廳堂中的人皆安靜了下來。
這山洞有多隱蔽,有多固若金湯,彆人不清楚,他們自己卻是心知肚明的。
對,那幫官兵都是屍位素餐的草包,一定找不到這裡的!
安撫住了眾人,冷懷瑾低聲問韓守心:“礦洞還有多久可以打通?”
韓守心一臉愁容,壓低了聲音支吾道:“族長,可能,要下晌了。”
聽到這話,冷懷瑾的目光微微一暗,神情尚且平靜:“走,去看看,邊走邊說。”
韓守忠舉著一盞火光微弱的燈走在做前頭。
韓守心和冷懷瑾並肩跟在後頭。
“怎麼回事?不是說晨起就能打通嗎?這都晌午了,為什麼還沒有打通?”方一離開廳堂,冷懷瑾就變了臉色,連聲音都隱隱發顫了。
韓守心低聲道:“原本,就隻剩很薄的一層山壁了,都可以隱約聽到外頭的鳥叫聲了,可是,那處山壁十分堅硬,比山腹裡的礦石難挖的多,這速度,就慢了,約莫下晌才能挖通。”
冷懷瑾的心往下沉了沉,心中頓生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