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重重的喘了口氣,抹了把滿臉的汗:“嚇死我了。”
李敘白伸手拍了那男子一下:“韓六,你膽子可夠肥的,居然敢跑到衛州城來了,你瞎溜達什麼,差點被抓住了吧!”
這人赫然正是剛剛從謝家村死裡逃生的韓六。
他苦笑搖頭:“李郎君以為我不知道這衛州城裡有多危險啊,我也不願意來啊,可是村長的傷一直不能痊愈,高燒始終退不下來,缺醫少藥的,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再不進城找點藥,村長就活不成了。”
李敘白和鄭景同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李敘白是知道韓守心的傷有多重的,他沒想到這麼重的傷,還能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撐這麼多天。
“藥呢?”李敘白看著兩手空空的韓六。
韓六沮喪不已:“我前日便進城了,藥也買到了,正準備趁夜出城的時候,發現有官兵跟蹤,我好不容易甩掉了官兵,城門口的盤查又格外森嚴,凡是帶了藥材出城的,都要查個底兒朝天,我又沒有戶籍文書,又沒有路引,根本出不了城,帶著藥在城裡東躲西藏了兩日,今日被轉運衙門官兵給堵了個正著,我逃命的時候,把藥給弄丟了。”
李敘白驚詫不已:“衛州城裡現在查的這麼嚴嗎?”
說著,他看了鄭景同一眼。
鄭景同點頭:“越來越嚴了。”
馬車吱吱呀呀的駛過街巷,停在了陋巷的深處。
陳遠望幾人先行跳下馬車,在院裡院外探查了一番,見並無異常,才輕輕敲了三下車門。
鄭景同和李敘白一前一後的跳下馬車,將韓六裹挾著,飛快的走進院子。
李敘白看了眼黑著燈的另一間房,心中一沉。
宋時雨竟然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她這一天天的在忙活什麼。
這院子不大,隻有兩間房,宋時雨是個姑娘,便帶著兩個孩子單獨住了一間小房間。
李敘白和鄭景同他們擠在了另一個大房間裡。
“韓六,今夜你就在這擠一擠,明日我們想法子送你出城。”李敘白指著地上道:“你得和老陳他們打地鋪了。”
韓六大大咧咧道:“打地鋪算什麼,野地裡都睡過。”他想到在車廂暗格裡聽到的話,審視的打量著李敘白:“李郎君,鄭郎君,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李敘白很清楚已經瞞不住了,但是也不想和盤托出。
反正方才提到了恩義侯府,那就乾脆把假的說成真的好了。
他晃了晃手上的“恩義侯”腰牌,挑眉道:“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
韓六悶在車廂暗格裡,聲音聽得並不真切,再加上李敘白和鄭景同都刻意壓著聲音,他隻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大娘娘和恩義侯府。
聽到李敘白這話,他不疑有他,恍然道:“難怪你們能在這戒備森嚴的衛州城裡來去自如,也敢放話說明日送我出城。”
李敘白嘿嘿一笑:“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我們都是紈絝子弟,最擅長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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