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灷一夥在戌時到達程逸村。他馬上安排印喏、素尚和足平去崇南橋家裡煮飯、燒水什麼的。程逸村人知道是太爺爺回來了也馬上幫忙。“明天，大家幫忙物色人選，也就是九曲派掌門人。”“太爺爺，我們不想做不掌門。”“你們都不想做掌門？”“是的。”“南橋告訴爺爺，你們為何不願意做掌門？”“爺爺，掌門是傳嫡啊，隨便改傳他人行嗎？爺爺隨意修改九曲派傳人不好吧？以後的人有樣學樣豈不是亂套了？到那時候如果有利可圖就隨意掠奪，隨意暗殺，咱們崇家就成為血雨腥風的場所了，如此，不僅世人唾棄我們，到那時候遭到仇人追殺，崇姓人就無處安身，這不是令人噓唏不已嗎？”“南橋說的情況的確存在，掌門人有傳嫡的情況下都是嫡傳。但如果掌門人都是敗類，或者絕後了等等是要傳給其他人了。”“爺爺還有權利宣布掌門人？”“爺爺當然有權利，而且爺爺還有權利廢掉某個掌門人。當然，凡事要講正義。”“爺爺，掌門人聖物全埋入地下了，沒有聖物怎樣宣布掌人？”“這事爺爺早知道了。但…暫時不談這個。”“可是爺爺沒有九曲派聖物怎麼宣布掌門？”“之前你們不願談起掌門的事，總是避諱商量掌門人，甚至從此不再要九曲派掌門人了，所以就沒有取下九曲派聖物，是不是這樣子？”“是的。”“所以，爺爺知道後就馬上派人去雍州小華山慶元寺取回九曲派聖物了。”“哦？慶元寺有九曲派聖物？爺爺拿到了嗎？”“拿到了，也是今天傍晚時才拿到的。”支灷從胸前拿出一隻黃燦燦盒子，然後打開，輕輕拿起血發簪插在自己頭發上，接著又拿起血手鐲戴在手腕裡。“爺爺，沒有血板指嗎？”“有。”支灷再次打開小合子，取出血板指戴在大拇指上。“大家知道嗎？爺爺從東方樹國經過很多苦難，長年跟邪魔鬼怪作鬥爭，行程一萬多裡，沒有吃，忍著饑餓，還遭到數不清的壞人伏擊，冒著生命危險才來到這裡。不過，雖然危險重重，但爺爺心裡有一個信念，隻要心裡有九曲派就一定勝利，保護九曲派傳承就一定生生不息，如果九曲派在爺爺手上斷送了，傳不下去了，那麼就是爺爺的恥辱，是崇家人的恥辱，爺爺死後也沒臉去見祖師爺了。好吧，爺爺沒必要說的大遠了，跟大家說一個真實故事，也一直悶在爺爺心裡，已經塵封數十年了，從來不敢說，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因為說出來跟爺爺的武林大盟主身份不符，所以，一直藏在心底裡擱置。但是，現在你們既然把九曲派當作玩物玩膩了就不得不說了。但是，下麵說的兩件事令人難以置信，兩件事的發生地相隔萬裡，可是，它的內容非常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同是一件事，而且是最令人不齒的故事。這裡往南六裡有一個村莊的人老女人叫做林茜，她是樹國樂衝圍人，在很多年前她常來程逸村說故事的那個老女人，南橋如果還沒有忘記的話應該還記得她，她就是林壹梅的後裔，十二歲那年被人拐到這裡，因為她不服，心底裡積鬱滿腔怒火。可是，她是一個弱女子也沒能力反抗，好了，爺爺現在重點說的不是林茜本人的故事，而是她樂衝圍村的一戶人家，也就是阿傲，他有十兄弟，一個姐姐和兩個妹妹，據林茜所說，阿傲雖然有十兄弟，但爺爺隻聽見她常提起阿冒、阿浚、阿頭、阿銅、阿傲和阿水，沒有聽見她提起其他人，阿傲的父親叫大直，在這裡，爺爺就理解阿傲的其他兄弟沒有什麼故事了，這裡不是說他們沒有妻兒，是他們身心不壞，所以就沒有提及他們。林茜常提起大直、阿銅和阿傲次數最多，前麵說了，大直是阿傲的父親，最壞的人就是阿銅，其次就是阿頭，雖然阿銅跟阿傲是親兄弟，但此人處心積慮謀奪兄弟的利益，處處欺騙兄弟，他把九兄弟都騙了個遍，當然，這裡不是說其他兄弟是傻瓜，而是不想跟阿銅計較，事情是這樣的，阿傲十歲時就沒了父親，下麵還有弟弟和妹妹，量想大直去世時最小的隻有兩歲吧？也就是說，大直去世時最小的兒女隻有兩歲，阿傲這時候也隻有十歲，阿傲雖然有幾個哥哥，但他們都沒有技術、沒有土地，家裡又住在偏遠山區，所以，有再多的兄弟也是貧窮定了，是極度貧窮。按照爺爺的推理，窮困的兄弟是沒有歹意的，是非常善良的。因為窮困限製了他們的想象力，也限製了他們對利益的認知和索取能力，所以，家裡越窮的兄弟就越團結，但是，團結要有一個前提，必須大家都大公無私，互相忍讓，人人都毫不計較個人得失；兄弟之間忍讓也是有限度的。阿傲不會讀書，不，不是他不會讀書，而是阿傲大無耐性了，也大愛家裡了，無耐性主要是無法忍受饑餓，所以他不願意讀書；阿傲大愛家裡從哪裡可以證明？他去瓊州府做苦力，某年阿頭寫信給他，信的內容大致是不久前生一個女兒，可是，十多天後就夭折了。因為阿傲家裡是罕見的貧窮，而且十兄弟都是光棍，隻有阿頭娶妻，阿頭娶妻的事林茜沒有提起，可能阿傲不知道阿頭已經娶妻生子了？阿傲不識幾個字，有可能一個字也不認識，因為他收到阿頭的信之後是請人幫忙看的，當時他們隻有三個人，而且三個人都是文盲，那麼阿傲請誰幫忙讀信？阿傲雖然不識字，但他非常聰明，而且他收到之信就請一個叫阿缺的人。他說：“缺哥幫我看看信裡說什麼。”“我看你的信做什麼？”“快幫我看看沒關係吧？”“不，信是你的，我不可能看你的信。”“誒？缺哥，我們是親戚，又是一起打天下的生死兄弟，沒關係，請你快幫我看看。”“你是不識字還是想炫耀一下？”“我炫耀什麼？我是不識字。”“嘿嘿…阿傲你滿身肌肉，相貌堂堂居然不識字？”“缺哥快幫我看看吧，說那麼些廢話做什麼？”“我幾十歲了，那時候沒錢讀書，你…哦，小傲快幫大傲看看信吧。”“我也看不了。”“小傲好像有讀過書吧？”“我是有讀過書，但不識字。”就這樣，阿傲拿回信放於懷裡。他知道有一個浦北的人經常進山來砍樹，此人專挑選值錢名貴的樹木砍伐，比如什麼花梨木、鐵木和酸枝樹等等的樹木，其是偷砍老板的樹木。但阿傲也不管這些事情。阿傲跟浦北人聊熟了就成為好朋友了。有一天，浦北朋友說：‘阿傲快砍值錢的樹賺錢吧，你們砍山沒什麼錢，我跟你說，你那個老板給幾厘錢一畝，沒人願意乾他的工作，很多人隻乾了幾天就離開了，誒？你不信去問其他砍山的人啊，他們還在魔鬼嶺北麵砍樹…’‘兄長，我們跟老板是親戚，不好意思幫其他老板砍山的，如果不願意乾了隻有離開這裡了，但現在不要說這些話，請兄長快幫我看看這信說了什麼。’‘你不識字？沒讀過書？’‘我有讀過書，但那是小時候的事了，現在不認識字了。’朋友拿過就撕開取出一看。‘兄弟，你哥哥說已經收到寄回的錢了，但不久前生一個女兒，可是不幸的是已經夭折了。’阿傲聽見後也不要信就離開了。‘喂，兄弟，你忘記拿信了！’‘我不要了…’‘唉！兄弟不要太傷心啊，人間不幸的事多的是！’但阿傲沒有再說話了。他本想借點錢寄回家讓嫂子補補身體，可是，卻等來一個噩耗，真是人間的不幸！所以，阿傲是大公無私的，又如他後來的想法，也是環繞家裡的大件事去想的，而且還真的付注行動，也就是他要賺錢回家建房子，因為之前多災多難，父親早死了，房子沒了，兄弟們全散了，家裡就沒了，所以，他認為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建幾間房子。因此，阿傲不乾老板的工作了，辭掉砍山的工作，馬上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掙錢，待賺夠就回家。大家想想，一個十四歲的人，去萬裡之外的瓊州府賺錢回家建房子，爺爺認為阿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不信，你們誰敢這樣做？你們有誰敢這樣做嗎？爺爺敢說你們都不敢！可是…爺爺不熟悉那裡的房子是怎麼建的，據林茜所說，待房子建成之後，可以架角條了，因為阿傲正閒著沒事可做，那麼他就把角條傳到屋頂上，他正在很吃力地傳送角條時突然遭到眾人痛罵，而且阿頭揚言要把阿傲捅到地上，大家想想，房頂到地上是很高的，至少有一丈高，如果不會輕功的人從一丈高掉到地上非死即傷，死去倒也一了百了，但如果阿傲不死呢？那麼下半生由誰幫他料理？估計除了他母親也沒有人護理他了，大家想想阿頭、阿銅有多惡毒？阿傲拿錢回家建房大家還欠阿傲一個謝謝！可是，他們‘恩將仇報’，更可恨的是，房子建好之後也沒有阿傲的份！怎麼說？原來房子隻有四個房間，康子是母親自然占一個房間，那麼阿傲是第六個兄弟，哪裡有阿傲的房間？結果沒有，那麼他自然不能在家裡過夜了，經常到阿悟家裡借宿。阿悟就是貿勝的兒子，是大早的孫子。他跟阿傲從小玩到大，是生死朋友。話說，阿傲賺錢回家建好房子結果也沒有他的份。樂衝圍那裡是很迷信的，家裡的東西必須由大哥先取，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一起順序先取，如果沒有了下麵的兄弟也不能反抗。所以，阿傲掙錢建好房子又沒有他那一份是自然的了，量想他們那麼多兄弟姐妹，哪裡有那麼多錢建房子？但阿傲也沒有說什麼，善良的人沒有就沒有唄。但是，阿頭和阿銅揚言要捅死阿傲就大不應該了，應該跪下謝謝！可是他們什麼事也沒有，好像阿傲拿錢建房子給他們居住是理所當然！由此可見，窮山惡水的人有多陰險了，不懂感恩，不知死活，假如阿傲不拿錢出來建房，那麼這戶人家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建房子居住了；此外，有一天阿銅在阿傲麵前說沒錢讀書，不想讀書了，因為此人比較陰險狡詐，阿傲看見阿銅說不想讀書，而且愁眉苦臉的樣子，也就是臉上露出沒錢讀書表情，那麼阿傲心裡一酸就起了惻隱之心，馬上拿出身上僅有一點碎銀交給阿銅，阿傲是阿銅的弟弟，此時也隻有十歲，先不要說阿傲的錢是從哪裡來，首先說他是大公無私的，一個無父親的小孩子居然拿錢出來資助哥哥去讀書！這還是阿傲幫助兄弟的冰山一角，阿傲天天資助兄弟，尤其資助阿銅的事已無法計算。有一次，有一位姑娘要嫁阿銅，但家裡沒有一分錢，林茜說他們真的沒有一分錢，但窮家庭有姑娘願意嫁過來是令人振奮的。康子也自然歡喜的不得了。她馬上跟阿傲說：‘阿傲，有一個姑娘同意嫁你五哥，但我們沒有一分錢怎麼辦？’阿傲沒說話，量想他這麼小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但不一會他還是很害羞地說：‘母親跟我來。’‘去哪裡？’‘去那裡再說吧。’原來阿傲知道一個叫做墜二的年輕人長期跑江湖，此人肯定有錢，也知道此人比較豪爽，所以，阿傲量想向此人必然借到錢，也必然有錢。所以，阿傲就去向墜二借錢了。不一會，阿傲果然借到一錢銀子，那個年代一錢銀子可是不少了，可以買十二擔穀子，要做三百天苦力才能掙到一錢銀子。之後，阿傲利用這一錢銀子成功辦成其哥哥的婚事，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是天下奇葩之事，曆史上有誰借錢為哥哥辦理婚事？當然沒有！假如阿傲娶妻生子還可以為未婚的哥哥辦理婚事。可是他還是一個小孩子，而且也是一個光棍！之後還有很多可歌可泣幫助阿銅的事，因阿銅心胸狡詐，天天假裝困難，挖空心思榨乾阿傲的金錢。當然，阿傲也沒有很多錢財，隻是身上有一分錢被阿銅騙走，還有四千多起令人動刀的事，也是阿銅欺騙阿傲的真實故事，不過，就不多說了了；現在說第二件事，也就是你們的太爺爺的故事。我們崇家世代好武，但到你們太爺爺的時代已經窮困潦倒了，長期無以為繼。某天太爺爺遇到李承風，也就爺爺的師公。太爺爺好武就跟著李承風學武，當然，學武是假，跟著李風蹭飯吃是真。因此，很快遭到李承風一夥的厭惡。但太爺爺臉皮很厚，仍然天天跟著，也不顧家裡的妻兒是否餓死或者屍體已經發臭了，一直‘死心踏地’跟著李承風，到杭州、金陵、東昌府等等地方遊曆。實際上李承風一夥跟要飯的沒什麼兩樣，天天騙吃騙喝，以教武為名，當然，他們很想教武掙錢，但世界連年發生戰火，國家破碎，民不聊生，到處看見逃荒的難人，土地荒廢、赤地千裡，糧食貴乏，餓俘遍野，所以，李承風一夥到了東昌府之後幾乎掙不到一口飯了，因此，又聯想到嶺南的‘美食’了，雖然戰火也連累嶺南。但嶺南遠離皇權，不是兵家必爭之地，不管戰火燒的怎樣旺盛也沒有殃嶺南。所以，李承風在嶺南有時候是騙到一口飯吃的。話說，李承風在金陵、東昌府等地吃儘了苦頭，之後，馬上騰雲駕霧返回嶺南。多年的戰火導致明王朝走上末年之路了，在滅亡前夕，福建人為了躲避戰火快速舉家南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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