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也算重視孝道,他們若是不歸,必定會被唾罵。”
“所以,我想求幾日期限,與夫人趕去京都。”
“再見他們一麵,同時留下遺書,自願不歸宗祠。”
胡清鬆一脈雖是長房,但不是嫡係一脈。
他不想兒女永遠隻在族裡做旁係。
胡景明有能力,胡笑兒也不差。
他們就像當年的他。
但他的父親嘔心瀝血一生都是為了宗族,以己度人,覺得他也該為宗族犧牲。
於是,他舍棄了官途,留在族地。
可他付出了半生,那些人竟然還想要壓榨他兒女的血肉繼續壯大嫡係一脈。
他寧願自己背負罵名,也要為景明和笑兒爭取另一條路。
扶箬看得出,胡清鬆此舉是想要自己這一脈更加繁盛,有脫離宗族的意思。
以前扶箬是理解不了這些宗族禮法。
但在這個世界待久了,她已漸漸習以為常。
扶箬見過為了進宗祠連臉麵都不要一哭二鬨三上吊的,也見過將家財儘數捐給宗族的,還見過有人要求兒子拉棺千裡運回去的,屍體都臭了。
胡清鬆這種,倒是少見。
她原以為胡清鬆過得不錯,看來這個族長不是好當的。
不然他也不會死活不讓胡景明回來,還想要再推一把讓他往前走。
“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可以為你續十日,買幾張符篆,快馬加鞭勉強能在京都見他們最後一麵。”
扶箬身形忽然顯現出來。
胡清鬆驚嚇後更多的是驚喜。
他確實老了許多,曾經的美髯公已經變成乾瘦的小老頭。
“我想清楚了,我要和宗族劃清界限,一切都從我開始,罵名我來背負。”
無論如何,他都要景明前途燦爛,不被宗族逼迫收斂鋒芒,為旁人鋪路。
隻有景明好了,笑兒才能更好,宗族裡那些人,來日有事情發生可不一定為笑兒撐腰。
旁人誰都靠不住,隻有靠景明,隻有靠她自己。
那些人這些年從未問過他們家一句,一直理所當然覺得他們應該付出,該讓他們清醒清醒了。
扶箬近些時日總是調動生死之力,但大多是用死亡之力。
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生機落到凡人身上會有如此大的作用。
須臾之間,胡清鬆麵色就紅潤了不少,印堂裡盤旋的黑氣少了一半。
他連忙朝著扶箬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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