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說說笑笑,競好似忘記了危機四伏。正向前行,隻聽一聲朗喝自遠處傳來,遙見四條人影如鬼魅般疾掠而至,當先的玄青子陰鷙的目光如毒蛇般鎖住賀聰。
西門喜兒黛眉倒豎,一步擋在賀聰身前,嬌叱道:“賀小弟,你和佩蓮姐姐在一旁掠陣,讓我鬥鬥這個臭道士,若是他不知好歹,就讓他的命留下!”說著也一步向前。
道人玄青子見西門喜兒迎向自已,不覺一楞。忙對西門喜兒躬身行禮,狀至恭謹。然後轉向身後的三人說道:“這是西門家的千金之軀。豈是你我能與她動手之理?不過,你們可與那姓賀的小子比試比試,三人聯手也可,不論掌功、劍術、暗器,儘情施展。若那姓賀的小子能在你們手下走過百招,即可放他們離開此地!”
西門喜兒不由地怒道:“好你個臭道士,居然膽大妄為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這賀公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卻要為難與他,怕也是太不識抬舉了。”
道人玄青子全不理會西門喜兒這番話,根本就把幾人全都當成了空氣。狂傲至極的嘿嘿笑道:“貧道豈敢打狗欺主?這可都是大公子和大小姐囑咐過的,遇到姓賀的小子不必手下留情。所以貧道不可有違指令!請二小姐見諒!”
他與西門喜兒說話,卻把賀聰給罵了。俞佩蓮一聽可來了氣,但她仍傲然一笑道:“道士道士,道貌岸然,不去拜神,卻當鬼蛇。成名人物,表麵似龍,實際如狗,自以為是,豬狗不如!”
道人玄青子聽她罵自已,氣的是火冒三丈,本想回罵,可又不能相罵。常言道:男不與女鬥。自已又是個道人,就更不能與女鬥口舌之快。他無法找俞佩蓮出氣,便直接對向賀聰。他叫道:“喂!姓賀的小子,人都喊你為少俠,也不知你有多少本事?如果確有真才實學,那就施展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賀聰對他厭惡,聞言隻是格格一笑,俏目中隱現殺機。伸手取下腰間軟劍,衣衫飄飄,踏中宮,走洪門,欺身直上,振腕逕點道人玄青子胸前的‘玄機’要穴。
道人玄青子一陣桀桀獰笑,然後曆聲喝道:“好你個‘夜郎自大’的狂枉小子,憑你就能嚇得住本道爺?真是癡心妄想。我若不教訓你一頓,諒你也不知天高地厚!”‘厚’字才出口,身形微微一晃,早已錯步旋身。隨即寒光一閃,手中長劍已迎向賀聰。
道人玄青子個頭不高,形象又頗彆致,但動作卻疾如閃電。一揚手疾攻三招,招招都帶排山倒海一般的震人氣勢,淩厲無倫。他在怒叱聲中,手中劍寒光暴漲,幻起千層劍影,直往賀聰全身罩去。
可是賀聰早已拿好分寸,就等他劍招到來。可就在這時,卻見從遠處跑來一人大聲喊道:“道長!快快住手!我們找到‘魔鬼棒杖’了,可都打不過他,你快去看看!”
道人玄青子聽言到也急速住手,並快速向後退出幾步,於是帶著那幾人匆匆離去。突然如其來的情景讓賀聰啼笑皆非,本想教訓一下那道人玄青子,結果卻不了了之。
可‘魔鬼棒杖’四字如同驚雷,瞬間擊中了俞佩蓮。她臉色驟變,眼中的焦急瞬間吞噬了一切。她心急如焚地對賀聰和西門喜兒說道:“我有急事不再相陪,以後我會找你們……”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如離弦之箭射向玄青子消失的方向追趕過去。
望著俞佩蓮消失的方向,賀聰心中空落落的,擔憂與失落交織。
西門喜兒將賀聰的反應儘收眼底,心頭掠過一絲複雜難明的滋味——既有俞佩蓮離去的如釋重負,也有一絲對賀聰那毫不掩飾的牽掛。於是嗬嗬笑道:“怎麼?心上人走了,你失魂落魄了?”
賀聰被她點破心事,臉上一紅,卻又不甘示弱,哈哈一笑,帶著幾分強撐的瀟灑和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茫然,但他卻哈哈笑道:“紅顏知已千般好,佳偶天成萬種情。佩蓮姐姐和喜兒姐姐都是我的心上人!”這半是玩笑半是真心的話說出,自已也覺不妥。
“討厭!不理你了!”西門喜兒臉飛紅,心中又羞又惱,跺了跺腳,扭身便向前走去。賀聰見她真惱了不敢再亂言,隻好跟著她走去。
西門喜兒把賀聰帶到山裡,翻過一山間後,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袤的碧草如茵鋪展在群山環抱之中,宛如一塊巨大的翡翠,與蒼翠山色交相輝映,構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絕美畫卷。
柔和的風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牧童歌聲,曲調悠揚歡快,在山穀間回蕩。賀聰雖覺歌聲悅耳,卻不解其意,不禁轉首看向身邊的西門喜兒,眼中帶著詢問:“喜兒姐姐,他們唱的是什麼?”
西門喜兒竟自神秘一笑竟然輕輕地也唱了起來:“
草原與風相牽,恰似你我遇見。
等到朝露凝珠,共踏晨霧尋花田。
聽那百靈歡唱,聞牧草清甜,
讓我的深情隨溪流繞你腳邊。
篝火映紅笑顏,釀就愛的甘甜。
等到月牙彎彎,並肩私語望星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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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纏繞誓言,心與心相銜,
讓我的溫柔伴你歲歲又年年。”
歌聲婉轉,星眸微闔,嬌軀自然而然地輕輕靠著賀聰曼聲低吟。聲音在賀聰耳畔飛揚,她那嬌靨也自然而然的微現紅霞。
賀聰被她唱得心神激蕩,不由地拍手稱讚。片刻之後,才略整心神地說道:“喜兒姐姐!你唱的真好。歌調美,你唱得更美。”說完到顯得不好意思起來,於是又說道:“你看那滿山遍野的山花,有略‘桃花源’一般,仿佛是人間天堂!”
西門喜兒一笑道:“要真是人間天堂該多好啊!”
西門喜兒帶賀聰來到一山間小舍,讓他在那裡養傷。當放鬆下來,賀聰人就像軟了一樣,躺在床榻之上麵色蒼白。
滿現焦急的西門喜兒黛眉微顰,星眸注視著他,極為關切問道:“賀小弟,你傷勢委實太重,需及時治療。”說著取出帶來的‘還元丹’讓他服下,又給他傷處換了藥。
賀聰喟然一歎,說道:“喜兒姐姐,這幾日來虧得你對小弟療傷照料,不然,唉……”
西門喜兒抬起臉,給了他一個爽朗而溫暖的笑容,試圖驅散他的陰鬱:“賀小弟,彆胡思亂想啦!安心養傷才是正經。我保證,不出幾日,你定能生龍活虎,說不定武功還能更上一層樓呢!”她話鋒一轉,星眸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語氣帶著一絲羞澀卻又無比認真:“待你傷好之後,我們想辦法救出畢琳和於得水他們。然後……然後我們就去找一處真正的清靜之地,就像剛才看到的‘桃花源’那樣,遠離這些江湖紛爭、名利傾軋,就我們……”就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地渡過餘生,你說……”可好?”
賀聰被她描繪的美好願景深深打動,眼中也迸發出同樣的光芒:“喜兒姐姐!你竟也有此想法?我也早已厭倦了這人世間無休止的爭鬥與算計!身處其中,不過虛度光陰。若能尋得一處世外桃源,過上與世無爭的日子,那真是再好不過。待此間事了,我們就去尋訪那真正的‘桃花源’!”對西門喜兒的爽朗、坦誠,能與她在一起共赴‘桃花源’的承諾充滿了向往。
西門喜兒見他如此共鳴,心中歡喜更甚,又是爽朗一笑,截斷他的話頭道:”好啦好啦,賀小弟!你年紀輕輕,說話倒像個看透世情的老夫子,帶著點憂鬱氣。我雖向往桃源,卻非逃避,隻是想和你一起好好享受人生。”她語氣輕柔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眼下最要緊的是你的傷!放下一切心事,好好修養。待你痊愈,我們再細細謀劃那桃源之事。”
被她這一說,賀聰的痛苦好似全消。他突地支身坐起,倚在床上笑道:“喜兒姐姐,經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早點打算,尋得一處桃花源。以偷得浮生半日闊的心情,領咯下桃花源的山光水色了!這樣說起來。我這次受傷到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過你能告訴我,這桃花源究竟在哪裡?”
被她這般溫柔地開解,賀聰隻覺心中鬱氣一掃而空,仿佛傷痛也減輕了大半。他竟支身坐起,倚在床頭,對著西門喜兒展顏笑道:“喜兒姐姐說得對!經你這麼一說,我恨不得立時傷好,好早點去尋那桃花源!以‘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心境,與你共賞那山光水色!這樣想來,這次受傷倒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不過……”他眼中帶著好奇的笑意,“姐姐可知那真正的桃花源究竟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