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仙姐說著,脫下外衣給梅舟蓮披上。
兩人離開現場,沿著西府河快步朝上遊跑去,在一河麵寬闊水流平緩處停下。這裡是她們擺渡的地方,小船就停在岸邊。
兩人上船,一起持槳劃船,很快就到了對岸。
兩人回到家中,已是午後,梅爺爺接著,瞧見兩人模樣,驚問:“仙兒蓮兒,你們這是怎麼了?”
梅舟蓮哈欠了兩聲,回答說:“爺爺,等會和您說。”
梅舟蓮到後麵洗了身子,換上乾淨的衣服;梁仙姐也換了一身衣裳,然後泡了一碗薑茶給梅舟蓮喝。梅爺爺已經把飯菜端上,三人圍桌吃飯,倒是好一會沒有說話。
飯畢,梅舟蓮看了看梁仙姐,梁仙姐問梅爺爺:“爺爺,芙蓉閣是個什麼地方?”
梅爺爺奇怪的看著梁仙姐,反問:“仙兒,你問芙蓉閣乾什麼?”
梅舟蓮接口說:“爺爺,剛才我們在鎮上又遇到了那四個壞蛋,其中一個壞蛋把蓮兒推到河裡,然後姐姐把壞蛋打跑了,還殺了一個。”
“什麼?”梅爺爺嚇了一跳,“仙兒,你殺了人?”
“是呀,姐姐殺了一個壞蛋,是他們該死。”
“蓮兒!”梅爺爺打住話,眉頭皺起,再問:“仙兒,你可知殺的是什麼人?”
梁仙姐說:“好像什麼芙蓉閣的人,去年仙兒落水,就是他們逼的。”
“這可麻煩了。”梅爺爺沉吟說,“芙蓉閣睚眥必報,仙兒殺了他們的人,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仙兒,今後你要多加注意。”
“是的,爺爺。”梁仙姐說,再問:“爺爺,芙蓉閣是乾什麼的?”
梅爺爺說:“芙蓉閣是西府郡最大的一個幫派,閣主是一個女的,專好強收女弟子,對外說是奉朝庭皇室的命令。但外人隻看見女弟子進去,卻很少見女弟子出來。有人秘傳芙蓉閣後麵還有個更大的幫會,幫主是個淫邪的魔頭,不知是否屬實。但不管怎樣,芙蓉閣都不是個好地方,壞事做儘,天怒人怨。”
梁仙姐說:“爺爺,芙蓉閣這麼壞,為什麼就沒人管呢?朝庭法度,郡君,各方縣衙,那麼多的官兵,都乾什麼去了?”
梅爺爺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仙兒,自古官者兵也,朝庭法度隻是針對勞苦大眾的,那些當權的,有錢的,官官相護,誰又奈何得了他們?咱老百姓種田交租,經商交稅,天經地義;他們還要想出各種法度來敲詐勒索,稍不如意,輕者訓斥,重者杖責。這天下是老穆家的,咱老百姓命賤,就自求多福吧!”
梁仙姐聽得默然,梅舟蓮想起父親母親和哥哥,禁不住偷偷流淚。
梅爺爺低聲說:“孩子,爺爺剛才的話,也就咱們三人說,千萬不可傳出去,若是讓外人知道,傳到郡君耳中,咱們絕對活不到明天。”
梁仙姐和梅舟蓮點頭。
下午,梁仙姐和梅舟蓮在菜園除草,初夏的菜地嫩苗長得油淋淋的。西府郡和丹陽郡一樣,有足夠的水源,雖曆經流民暴亂和兵匪混戰,但西府河流經的兩岸沃土,沒有受到乾旱影響,數十萬人生活在這裡,雖然生活緊巴,如果不受到外在因素的乾擾,口糧還是夠的。
西府平穀,除了西峪,南溪等縣區遭到兵匪破壞嚴重,生產生活至今未能全部恢複,其東北部有西府首府坐鎮,基本上還保持著原來的繁榮。芙蓉閣就位於西峪鎮東方偏北八十裡處,西府城西南約五十裡一片水窪中的矮山崗上,因設計巧妙,防衛森嚴,也避開了多少流民和亂兵的侵襲。
芙蓉閣因遍種芙蓉而得名。芙蓉閣勢力龐大,以其為中心,方圓三十裡的地麵都是它的經營範圍;而它背後的勢力,更是包括官方,商界,漕運以及各類莊園的運作。芙蓉閣建閣之初,是以秉承上啟下,調整合民間百業,服務於民為宗旨;但自從換了閣主後,完全成了腐朽王室和官方的幫凶,指使各類商行壟斷行業,哄抬物價,致使民間土地被圈並,百業被收購。民無所種,民無所養,靠給地方豪強和地主財團出工攢取微薄的收入,卻連全家的口糧都難以維持。
近兩年,芙蓉閣大興土木,擴建院宇,廣開蓮池,其樓外有樓,閣外有閣,規模之大,不亞於一方諸侯,就連統治一方的西府郡君府也望塵莫及。
閣主莫相忘是一位四十左右的婦人,為前任閣主的夫人,姻脂粉黛,容顏不老,遠觀確似二十五六的妖饒少婦。前任閣主病逝後,她接管芙蓉閣,立即屏退男仆,廣招女傭,護院男丁不得踏足內府三重門之外。整個芙蓉閣內皆為女子,女傭一旦進入芙蓉閣,沒有閣主的手令,不得私自與外界聯係和出入,至於芙蓉閣內暗藏什麼秘密,外界鮮有知曉。
在芙蓉閣後方,一數十畝蓮池的中央,有一座宮殿,通霄燈火通明,笙歌曼舞,恰如人間天堂,卻沒有任何人了解其間的真相,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其百丈範圍之內。蓮池的四周是蒼翠的竹林,蔥蔥鬱鬱,遮天蔽日,環繞著這一方,或超脫於世俗之外,醉生夢死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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