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畏寒,殿……殿下先抱主子回去。”
“藥……”祝暮澤兀自喃喃一句,忽然想起什麼,一麵抱著蘇憶桃,一麵手忙腳亂在懷裡一頓摸索,終於掏出一個拇指大的小玉瓶。
扒開木塞,哆哆嗦嗦倒出一枚圓滾滾的丹藥。
扶在蘇憶桃後背的手掌猛地一推,將堵在蘇憶桃喉嚨裡的淤血全部逼出來。
“噗——咳咳咳!!”
等蘇憶桃咳嗽一陣,緩過氣兒來,祝暮澤才把丹藥喂到她唇邊。
慘白的唇沾著冶豔的鮮血,兩唇分開一條縫隙,擦著祝暮澤的手把丹藥含進嘴裡,用唾液潤化,梗著喉嚨艱難地咽下。
見蘇憶桃乖乖吃了藥,沒有鬨,祝暮澤懸著的一顆心可算往下放了放。他又在身上摸出一包糖果,剝開紙衣,喂到蘇憶桃唇邊,後者張嘴叼住,似乎察覺這不是丹藥,不由分說就要往外吐。祝暮澤伺候了她這麼多年,蘇憶桃輕飄飄一個動作,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當即捂住對方的嘴巴。
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軟糖,吃一塊,去去味兒,我抱你回去。”
“……”
不知為何,蘇憶桃聞言沉默良久,隻是眉頭輕蹙,閉著眼睛沒再說話,似乎不太想搭理他。
徐青煙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一顆心臟砰砰亂跳,三根手指直接按上蘇憶桃的手腕。
她的手很冷,像一塊冰,要將人凍住。指尖接觸到蘇憶桃的刹那,後者就是一個寒顫,下意識想要收回手臂,奈何手腕被徐青煙掐著,根本抽不出來。
這一場雪,就似葬花。
“祝暮澤!!!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她不是入了紅塵仙嗎?你我離京才多少天?她身子怎麼可能弱成這樣——”
徐青煙簡直要瘋了,過往十數載,她幻想過無數馬踏金陵的場景,也想過無數種與蘇憶桃重逢之事,卻從未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此番田地!
那日雙鯉山一彆,蘇憶桃驅祝南歸,此後便一病不起,徐青煙隻當她是逢場作戲,為祝暮澤攻取燕國城池鋪路,減輕阻礙。
徐青煙一直以為蘇憶桃是裝病,即使祝暮澤急於攻城北上,她也隻當他想要早日抱得美人歸,從來沒想過,她真的病入膏肓!
這神話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說病就病?
蘇憶桃可是人間紅塵仙!年紀輕輕,怎麼就重病纏身了?
與其說她想不明白,還不如說,她根本不敢想。
“嗬~”
一聲哂笑,驟然響起。
是自嘲,亦是諷刺。
兩瓣被血液染得殷紅的唇瓣,微微分開一條縫隙,唇角緩緩向上勾起,扯出一個薄涼的笑。就算歲月與病痛在蘇憶桃臉上留下了無數痕跡,卻無論如何也遮不住她那絕美的麵容。
蘇憶桃雙眼已盲,但祝暮澤與徐青煙卻沒瞎,故而,這個笑容在兩人眼裡看來十分諷刺。
徐青煙被她這一聲輕飄飄的冷笑鎮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蘇憶桃便乘機收回手腕,將白皙得能夠看見青紫色脈絡的手縮回袖口,藏在懷裡不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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