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公主提前醒來,就看到了駙馬和女主在自己身旁苟且的一幕。
公主震怒,但卻被駙馬和女主用枕頭捂住了口鼻,活活窒息而死。
至於原主,就是那被捂死的公主。
原主鳳歲瑤,封號鳳寧。
中宮皇後老蚌懷珠生下的小女兒,她自小受儘皇上皇後的寵愛,又有三個嫡親哥哥,其中一個還是太子,可以說,她從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在宮裡橫著走。
但皇後他們顯然把原主保護得太好,教得太過純良。原主前頭的十七年,什麼挫折都沒有。
以至於新婚的這一天開始,好像就把前頭所有的好運都用儘了一樣。
拜堂時,王相扯出了一大堆大道理,用皇上的聖恩,當堂把原主架起,逼她下跪。
原主當時懵透了,再加上很套路的一見鐘情的駙馬勸說,最後,稀裡糊塗的跪了。
但這一跪,卻讓原主從此在王家低了頭,矮了身,再也抬不起公主的架子。她頭頂上,有了公婆。
新婚第二日,原主不願意留在王家,要回公主府。
但王相和王夫人卻說原主嫌棄王家,是不是記恨王家,不願意和他們好好相處。
駙馬也站出來,軟語勸原主。
到底新婚,駙馬還是心悅之人,原主也不想鬨得太難看,讓駙馬為難、讓父皇母後擔心,到底又退了一步。
有道是一步退,步步退。
新婚後,王相王夫人雖有操作,但駙馬總是很有眼色上前甜言蜜語哄著,以至於原主每次想回公主府都被駙馬給拉住了,墜入情網中的她,還真再也沒回過公主府了。王府對外更是說,公主是和駙馬感情好,不願意回去了。
宮中雖為原主下跪一事出了氣,但原主總是對父母報喜不報憂,在王左相府,王家人自然不敢虐待原主,但明裡暗裡,總是有許多讓人委屈的方法。伺候的宮人,大半也都被王夫人和駙馬以原主的意思遣回了公主府。
駙馬對原主說是,不想原主和他身邊有太多的人。
再之後,前朝奪嫡之爭起,原主的太子大哥遇刺身亡,朝廷動蕩,皇後悲傷舊疾複發,對比之下,原主在王府裡的那一點小事,就更不好和父母訴說了。
後來,不知何時,原主便發現,駙馬和一個叫雲珠的丫鬟走得太近,每次她表達想讓駙馬把丫鬟換個去處,都被駙馬轉移話題。
就連王夫人,也對那個叫雲珠的很喜歡,駙馬不在家,她都會把雲珠叫到跟前,生怕原主傷了人。
後來,原主撞見駙馬和雲珠在書房苟且。駙馬雖打發了雲珠,但原主不開心。
原主甚至不知,她後來每次去駙馬書房,駙馬幾乎都在和雲珠隔著門扉大do特做,甚至聽到她的聲音,他們還會更興奮。
他們食髓知味,膽大包天,甚至是在沉睡的原主身邊……
原主當時驚醒看到雲珠時,震驚、反胃得無以複加。被捂死時,聽到了小丫鬟說的一切,隻覺得惡心透頂。甚至……她還知道了,自己太子大哥的死,竟和王家有關。
原主含恨而終,恨自己的眼瞎、退讓,讓這些人得寸進尺。
甚至她死後,屍身也被王家利用,除掉了一直支持嫡出一派的長公主。
原主死後,雲珠生下的孩子被駙馬放在了原主名下,甚至對外聲稱雲珠是原主承認的存在。此後,駙馬一直鬱鬱寡歡,再不續娶,後來,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把雲珠娶了當續弦。時人還讚歎駙馬癡情。
盛歡:[……]
[宿主,你怎麼又沉默了?]458出聲。
[原主的願望是什麼,你再說一遍?]盛歡揉了揉額角:[我再聽聽。]
[宿主,原主的願望是,新婚之日,不下跪。她也不要嫁入王家,她希望宿主弄倒王家,不讓太子他們出事。]
[最後,她覺得自己怎麼能那麼憋屈就死了。有資源為什麼不用,為什麼要顧忌名聲。彆人不痛快就不痛快,關她什麼事。當公主嘛,她自當肆意快活,為什麼偏要為那些對她不懷好意的人著想。]
盛歡聽到這願望,指尖落在桌麵,輕敲:[這個好。]
——
皇宮,鳳儀宮。
天成帝攬著皇後,笑得欣慰。
“鳳寧也成婚了,日後她就住在公主府,梓童若想她,就宣她進宮。不宣也沒事,反正她手中有令牌,自個會進宮的。現在,可算放心了。”
皇後笑意盈盈,眼眶瞧著有些紅:“有皇上瞧著,臣妾是放一百個心。”
“就怕鳳寧那丫頭出了宮,樂不思蜀呢。以前她就一直說著想出宮。”
帝後兩人笑起來。
“皇上,皇後娘娘,公,公主她,她——”
正在這時,殿外候著的朱大伴一臉震驚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慌慌張張?”天成帝皺眉看來。
“父皇,母後!”
朱大伴還沒發聲,一個熟悉的少女聲就在殿裡響起,帝後對視了一眼,怎麼聽到了鳳寧的聲音?
“你們可要為兒臣做主啊,嗚嗚嗚!”
帝後眼裡,瞬間闖入了一身嫁衣的女兒。
盛歡跑進來,極快的撲進兩人懷裡,哭得稀裡嘩啦。
“怎麼了?鳳寧你怎麼了?”
皇後擔驚受怕,不明白剛出嫁的女兒怎麼回來了,而且,女兒自小被寵到大,何曾哭成這個樣子過。
“鳳寧,出了什麼事,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你快說來,父皇為你做主。”
“父皇母後。”盛歡眼眶憋淚:“今日拜堂,王相竟然要兒臣對他下跪!”
“放肆!”天成帝臉一沉:“他敢!”
“他就是敢。”盛歡抹著眼淚:“他還說了一大堆話壓兒臣,不過嘛……”
盛歡揚起小臉,平日裡溫婉的神態,帶上了驕傲:“兒臣可是公主,父皇母後的掌上明珠,他顯然壓錯人了,我可不吃他這一套。”
皇後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她這女兒其實很容易心軟,王相他們能逼得她新婚之日回來,恐怕不簡單。
天成帝也那麼想,看向一旁的宮女,眼裡聚起風霜:“發生了什麼,如實說來。”
檀月跪地,立刻把婚禮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個遍:“皇上、皇後娘娘,就是這樣的。”
“做得好。”
知道女兒氣勢足,天成帝哈哈大笑:“不愧是朕的女兒,有乃父之風!”
“王相就是故意的,他在給兒臣下馬威。”盛歡一臉篤定:“他看不起我!”
“這王相……”天成帝和皇後相視一眼,若有所思。發生這種事,女兒的婚事……
“父皇,母後。其實兒臣進宮,還有一件要緊的事。”盛歡在天成帝和皇後疑惑的視線中,靠近他們耳邊:“兒臣今日在王相跪地時,不小心看到了他衣服裡脖子上,有一塊和太子哥哥之前遇刺現場留下的、很像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