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漠北的風,宛如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利刃,肆意地切割著世間的一切。
當它狂怒地刮起時,就如同一頭狂暴的雄獅,裹挾著漫天的沙塵,瘋狂地撕咬著那如雪花般漫天飛舞的雪粒。
然而。
就在這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極端環境之中。
一位牧牛人正緩緩前行。
他驅趕著一頭頭體型碩大、渾身披散著濃密長毛的犛牛。
這些犛牛在狂風中艱難地邁著步伐,卻依舊堅定地跟隨著牧牛人的腳步。
牧牛人渾身臟兮兮的,披散著的頭發油膩不堪,還夾雜著各種汙垢,亂糟糟地打著結,遠遠看去,就好像編了一條條怪異的辮子。
身上穿著的,是未經細致處理的野獸皮,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而他前行的方向。
正是吳文所在的突厥祭祀之地。
—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
吳文製造出的“長生天”顯靈、降下神跡恩賜眾生的消息,如同狂風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草原。
這位牧牛人,正是聽聞了這則消息,才前來這裡。
他慢悠悠地走了足足一個多月。
在成群犛牛的陪同下,終於來到了祭祀之地外的草原上。
當他來到祭祀之地的山穀前時。
穀中閉目修行中的吳文,突然睜開了眼。
“果然炸出了魚!”
吳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在實施這個計劃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自己的這一番大動作,肯定會把某些一直隱蔽於世的神秘存在給引出來。
所以這些天,他一直靜靜地等待著,如同一位獵手,耐心地守候著獵物的出現。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果然有人上門了。
祭祀之地山穀口。
牧牛者正想要驅趕著他那些體型碩大的犛牛進入山穀。
就在這時。
吳文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瞬間攔住了他的去路。
眼看著眼前這個如同乞丐一般、手持牧牛長鞭的牧牛者。
在牧牛者的身旁,還跟著一頭體型高達四米、體重至少有三十噸的巨型犛牛。
而且,這隻巨型犛牛居然通體雪白,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座潔白的山峰,散發著神秘而聖潔的氣息。
在北方草原上,白犛牛可是被所有北方部落人奉為神獸,是神靈的化身。
它的出現,往往預示著某種神聖的使命或者災難的降臨。
“你是誰?”
吳文輕聲詢問。
牧牛者操著一口古老而純正的突厥語,平淡地回答道:“我是誰並不重要。
而是你,觸犯禁忌,當受懲罰!”
“禁忌?”
吳文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我怎的不知,自己觸犯了什麼禁忌?”
牧牛者似乎並不想與吳文多作解釋,他輕輕揮動手中的牧牛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抽出一聲響亮的聲音,仿佛是在向吳文發出最後的警告。
隨即,一群犛牛立馬像發了瘋一樣,朝著吳文猛衝而來。
它們的眼睛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四蹄用力地蹬著地麵,揚起一片片塵土。
然而,吳文並沒有理會這些瘋狂的犛牛,他依舊微笑著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而就在他身後,瞬間有一隻似狼非驢的巨型異獸從天而降。
這正是早些年吳文便收複的異獸驢頭狼。
它身形矯健,毛發雜亂而堅硬,一雙眼睛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去!”
隨著吳文輕聲下令,驢頭狼當即反衝向那一群犛牛。
它路過之處,兩隻前爪左右橫拍,堅硬的頭顱往前頂,很快就將衝撞而來的犛牛群給衝散。
犛牛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四處逃竄,發出陣陣驚恐的叫聲。
而對於這種景象。
對麵的牧牛者並沒有任何神情變化,他的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隻是當見異獸驢頭狼向自己衝來時,他身邊的白犛牛,此刻才開始動彈。
它發出一聲清靈的牟叫聲,那聲音如同天籟之音,在山穀中回蕩。
隨即,四蹄朝後,龐大沉重的體積,對著驢頭狼衝撞而來。它的速度極快,仿佛一道白色的閃電,瞬間就來到了驢頭狼的麵前。
驢頭狼高高的抬起右爪,用力猛拍,正好擊打在白犛牛的額頭上。
然而,白犛牛皮糙肉厚,堅固的頭骨,對於驢頭狼的攻擊,好似就好像是在被撓癢癢一樣,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龐大的身軀直衝上前,直接撞在驢頭狼的胸口,將其狠狠的撞飛出去。
“蠢貨,彆硬拚!”
吳文對著倒飛摔在身後的驢頭狼歎聲了一句。
臉上露著痛苦猙獰表情的驢頭狼,在掙紮了一番後,又快速的站起身來。
它對著白犛牛露出凶狠的表情,但口中卻發出它那十分不匹配的叫吼聲,仿佛是在虛張聲勢。
仿佛是受到了驢頭狼的挑釁,白犛牛揚了揚蹄子,隨即直衝衝的向它衝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