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溫矜懷邁步而出。
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外麵罩著同色係的長款大衣,身姿挺拔,氣場冷冽。
俊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掃過這棟壓抑宅邸時,掠過一絲極淡的不耐。
管家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候在門口。
“溫先生,您裡麵請,老爺和夫人正在客廳。”
溫矜懷略一頷首,步伐未停,直接步入宅內。
客廳裡,江父正坐著看報,江母則靠在一旁的沙發上,身上蓋著薄毯,臉色依舊帶著病後的蒼白,看到溫矜懷進來,兩人都立刻站了起來。
“矜懷來了,快請坐。”
江父臉上堆起客氣的笑容,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拘謹。
江母也勉強笑了笑:“矜懷啊,怎麼有空過來?真是難得。”
溫矜懷並未坐下,目光在江母身上停留一瞬,語氣算得上客氣,卻帶著不容錯辨的疏離感。
“伯母傷勢好些了?”
“小磕小碰而已,好多了,勞你惦記。”江母連忙點頭。
“之牧呢?”溫矜懷直接切入主題,視線轉向通往內宅的走廊。
江父的笑容僵了一下,和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江母接過話頭,語氣帶著刻意的虛弱和無奈:“之牧在樓上呢,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心事重,整天悶在房間裡誰也不見,我那天也被氣得傷了心神,有點顧及不暇,也是心疼啊。”
“我找他有點事。”
溫矜懷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不高,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
“男人之間的事。”
江母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江父乾咳一聲,試圖緩和:“之牧他情緒不太穩定,怕是不太想見…”
“伯父。”溫矜懷轉眸看向他,目光平靜無波,卻讓江父瞬間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我隻是帶他出去透透氣,聊幾句,晚點,親自送他回來。”
他刻意加重了親自兩個字,像是在做出承諾,更像是在強調他的決定不容反駁。
江父江母頓時語塞。
溫家的地位,溫矜懷的身份,讓他們根本無法強硬拒絕。
更何況,他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隻是出去透透氣。
江母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溫矜懷已經微微側身,對一旁垂手侍立的管家道:“帶我去之牧房間。”
管家下意識地看向江父江母,見兩人麵色掙紮卻並未出言阻止,隻得躬身:“溫先生,請隨我來。”
溫矜懷邁步跟上,再沒看客廳裡的江氏夫婦一眼。他的步伐沉穩而堅定,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晰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管家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下,小心翼翼地道:“少爺,溫總來了。”
裡麵沒有任何回應。
溫矜懷直接伸手,擰動了門把。
門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