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劉曉華湊過去,撥開半人高的蒿草,天還不太亮堂,隱約能看到是一坨黑烏烏的玩意。
氣味也衝,是糞便沒錯。
“這啥東西的糞便啊?”唐大虎捂著鼻子。
“瞅瞅不就完事了。”劉曉華蹲下來捏了捏,然後又湊到鼻尖聞了聞,接著猛地抬頭:“是野豬的!還熱乎著呢,估摸著剛過去沒多久!”
看到這一幕,唐大虎和趙鳴嘔。
劉曉華是典型的,茅坑裡遊泳不怕臟。
唐大虎隨即指著糞便旁邊的泥巴地:“這腳印比巴掌還要大,蹄子印也是進到泥裡不淺,這些野豬指定是膘肥體壯的!咱們這趟真是沒白來!”
趙鳴蹲下身數著地上交錯的蹄印,發現了什麼。
“數量肯定也不多。你看這雜亂的腳印,起碼有五六頭,是個小野豬群逃不脫。”
他又看了看蹄印延伸的方向,接著說道:“往鬆樹林去了,跟老獵戶說的對上了。”
“花妞,記住這味道,帶路。”
花妞像是聽懂了話,對著鬆樹林的方向低吼兩聲,然後搖擺著尾巴走在最前頭。
看見他們沒上來又吠了好幾聲,像是在催他們趕緊跟上。
劉曉華摩拳擦掌,兩隻眼睛閃閃發光,“這下能撈著不少票子了!”
“可把你給興奮的。”
唐大虎把獵槍往肩上緊了緊。
“彆大意。”
趙鳴站起身,看到劉曉華和唐大虎兩個人興致勃勃的,然後開口提醒:“野豬群比單個的凶,尤其是帶崽的母野豬,發起瘋來能把樹撞斷。等會先彆急著開槍,見動靜行事,瞅準領頭的大公豬再動手。”
兩人都把臉上的嬉皮笑臉收斂起來。
……
另外一邊,林應生和林應利倆兄弟又來了。
上次在草甸子栽了跟頭,不僅沒撈著黑瞎子,差點成了熊糞不說,連一根熊毛都沒分到。
一想到這件事,兩兄弟心裡麵那叫一個氣憤。
說到底還是他們沒槍才被人欺負。
“哥,你說老王頭不能認為是砸偷了他家夥什吧?”
林應生攥著手裡偷來的獵槍,握在手裡上麵都是一股酒味。
這槍的主人,是隔壁村的獵戶老王頭。
為了偷這把槍,他們可以觀察了老王頭好久。
老王頭有晚上喝酒的習慣,那天晚上他們就等老王頭喝了酒睡得死沉,然後撬了後窗溜進去,摸黑把槍從老王頭的懷裡給摸了出來。
彆說,老王頭抱著這杆槍那叫一個緊。
當時兄弟兩掰扯不下來,那叫一個緊張呦,生怕老王頭突然醒過來給他們突了。
臨走時還順手牽了兩發子彈,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一路跑回村才敢喘口氣。
還好,那老東西事後壓根沒發現。
“咋不行?”
林應利看著這杆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鎮上收野豬皮,隻要能打著一頭,賣了錢就夠娶媳婦的了!”
一提到媳婦,林應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裡冒出點光。
“哥,咱要是真娶了媳婦,聽隔壁村的老張說,懟起來老得勁,咱先不生娃,懟她個十天半個月的……”
“沒出息的貨!”
林應利瞪了弟弟一眼,“先想著咋打著野豬!等換到票子,彆說胸大的,就是城裡那些穿的確良的姑娘,咱也能一人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