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喝多了,我帶你回去睡覺。”
韓青月站起身,拉著韓複就要往外走。
韓複揮了揮手:“彆推我,彆推我,我沒有喝多……哎,李科長,李科長,再會,晚上喝多了就在這裡睡!”
李平生衝著韓複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李平生端著酒杯,好奇的問道:“寧小姐,我還沒有問你,你不是雙土地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高良是同學。”
寧可欣解釋道:“我今天去菜市場買菜,看到了高良,高良就說李科長來了,我就問是哪個李科長,他說了一下,我就知道是你。”
“於是我就不請自來,李科長,您不會怪我吧?”
薑躍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李老弟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回答這是什麼東西?”
“哦,失誤了。”寧可欣吐了吐舌頭,咬著嘴唇,“逃難。”
“逃難?”
李平生倒是有些發愣,現在還有什麼逃難嗎?
寧可欣低頭喝下了滿滿的一杯酒,遲疑著,講述了她的故事。
故事其實很簡單,她爸爸酗酒成癮,一喝醉就撒酒瘋,家裡被砸得亂七八糟,對她和媽媽非打即罵。
而媽媽本身身體就不好,長期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積鬱成疾,病情越來越嚴重。
姑娘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既要照顧生病的媽媽,又得提心吊膽地防著醉酒的爸爸,生活的壓力讓她年紀輕輕就滿臉疲憊,仿佛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
醉酒的父親因為酒精誤事,讓原本就因母親重病而艱難維持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寧可欣在這樣的環境裡苦苦掙紮,努力尋找生活的一絲光亮。
“生活,生活,生下來,活下去。”
薑躍生能感同身受,最終重重的歎息,跟李平生舉杯喝酒。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他還能說什麼?
“那我明白了,你坑我的錢,是想給你媽媽看病?”
李平生凝神說道。
“是,可也不全是。”
寧可欣低頭說道:“現在看病都有醫保,報銷的比例很大,我們家缺不幾個錢,那時候主要是想賺一筆……後來鬨去了警局,我都害怕了。”
李平生笑了笑:“你還是沒說逃難的事情。”
“哦,你看,一跟你在一起,說起話就停不下來。”
寧可欣咬著嘴唇,歎息說道:“因為我爸酒後被葛二蛋帶去賭博,欠了他一些錢,這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利滾利滾利翻到了三十幾萬。”
“我們家就是小康家庭,根本沒有那麼多錢,葛二蛋就威脅用我去抵債。”
“我媽用告訴我趕緊跑,我這才跑到了這裡。”
李平生這才有些不解,回頭看著薑躍生。
薑躍生解釋道:“葛二蛋,嗬嗬,這個人在家裡排行是老二,跟紅浪漫的豹哥關係挺好,大名叫做葛洪……”
據說,葛二蛋左眉骨上一道三指寬的疤斜插進鬢角。
那是年輕時用啤酒瓶開瓢留下的勳章,他總愛用拇指摩挲那道疤,講述自己的光輝曆史。
手下人不能管二蛋叫二蛋,叫葛二爺。
他生活講究,抽煙得用翡翠煙嘴,喝茶得用紫砂壺,可真動起手來,他能抄起條凳砸斷對方的腿,再蹲下來拍拍那人的臉。
“知道疼就好,下次記著誰是爺。”
白天他在辦公室裡盤核桃,聽手下彙報收了多少保護費,哪個場子的小姐不聽話。
晚上就人去賭場,碰見人不給錢,就說:“什麼賬都能賴,就賭賬不能,要不,卸條胳膊抵賬?”
葛二蛋最恨人提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