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一震,兒子上個月確實創業,但啟動資金明明是親家母給的陪嫁,怎麼會扯上不明來源?
更致命的是昨晚流傳的匿名郵件,附件裡有張合成照片,
他和一位女下屬,在KTV檢查的時候,配文寫著“權色交易現場”,還說他大喊著,老子要打一*!
當紀檢人員出示銀行流水時,傅國生徹底愣住了。
某建材公司分三次打入他個人賬戶的五十萬,備注欄寫著“項目感謝費”。
可他從未收到過這筆錢。
當然了,誣陷這種事還好說,隻要沒有證據就會出來,但在這種時候進去了,這不是將裴幼薇一個人扔下了?
徐天成陷入了沉思,看著裴錢。
解鈴還須係鈴人,裴幼薇不開口,怎麼讓李平生回去?
裴錢也不說話。
裴幼薇的性格,他也沒有辦法。
另一頭。
陸崢嶸捏著打火機的手在半空懸了三秒,最終還是把那根煙塞回了煙盒。
手機在桌麵上震動起來時,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起聽筒,看清來電顯示的瞬間又泄了氣。
傅國生,真的被停職了,毫無預兆。
他在原地踱了三圈,終於還是點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通訊錄。
號碼撥出去的瞬間,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蓋過了電流音。
“喂?”
李平生很意外,詢問的說了一個喂。
陸崢嶸喉頭滾動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開場白全堵在了嗓子眼。
“李所長,最近如何?”
“嗯。”李平生的回應簡潔得像電報。
陸崢嶸扯了扯衣領,試圖讓聲音聽起來平穩些:“傅國生的事,你聽說了吧?”
“啊。”
“人是被誣陷的,舉報材料裡的轉賬記錄是偽造的。”
“現在紀委那邊咬得緊,縣政府大樓裡人心惶惶,年輕的頂不住事,老的要麼避嫌要麼……老人都沒有了。”
他頓了頓,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已經沒人能主持局麵了。”
“然後?”
這是李平生這麼久的通話,唯一說的倆字。
“李平生,現在隻有你能鎮住場,你……回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隻有隱約的電視聲。
陸崢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能聽見自己血液奔流的聲音。
“好的,嗯,行。”
李平生終於又有了回應,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你願意出山了?”陸崢嶸心頭狂喜,“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的!縣裡不能就這麼亂下去,傅國生的案子太神奇了!”
“你什麼時候過來?我讓辦公室的人準備接風宴,老地方怎麼樣?還是你想去艾菲兒?”
“我都行,看你!”
“啊,不是,不是。”
李平生舒服的說道:“我剛才在按腳,按摩師問我力度怎樣,我說好,行,不是說你。”
“哦,我要搓背了,再聯係!”
陸崢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隻能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撞在聽筒上。
盲音響起,像一記耳光抽在陸崢嶸臉上。
“尼瑪!”
一聲怒吼砸在寂靜的辦公室裡,好家夥,被他媽的玩了!
李平生不肯出山,還有誰,誰能救救興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