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省城的乾休所。
裴錢一大早的就來到了房間,咣咣的砸著房門。
徐天成真的是無語,鬱悶的搖頭說道:“裴錢,如果不是當年你把我從死人堆裡救出來,我真想打你一頓。”
“說什麼屁話,你看看現在的形式!”
裴錢吵吵鬨鬨的進門,臉色鐵青的說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錯,反黑,我也支持,但反來反去,結果呢?”
“繆天瑜,想要毆打李平生,董展業更不用說,居然都放出來了!”
“更可氣的是公安局長,還沒開始呢,就結束了!”
“要不是老子年老了,沒力氣了,老子都想上去問問這群孫子,搞毛啊!”
裴錢一股腦的怨氣,都發泄在了徐天成身上。
徐天成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裴錢咬牙說道:“你看你,讓你說你反而不說了!”
“我說什麼?”
徐天成都無語了,搖頭說道:“你打過仗,知道領導的重要性,領導是一頭老虎,悍不畏死,部下通常都悍不畏死。”
“領導是頭小綿羊,被窮凶極惡的人盯上,那還能活嗎?”
“沒辦法,怪也隻能怪你,把女兒圈養起來,真的到了這種時候,無法應付基層鬥爭的殘酷。”
徐天成說完想走,裴錢很鬱悶。
“徐天成,我服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嗎?”
裴錢嘴唇動了動,搖頭說道:“是,我承認我有些想當然,我女兒也有些想當然,反正錯誤都是我們的,你看……能不能幫我女兒擦擦屁股?”
徐天成搖頭笑笑:“不是我不能給你女兒擦屁股,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
“擺明了說,李平生現在好像對官場沒有興趣,你女兒得承擔主要責任,她不給李平生機會,你讓李平生怎麼參與決策?”
“現在的問題不是在我這裡,而是你女兒,你說,就算李平生回去了,能插上話嗎?”
說到這事,裴錢更是來氣。
他已經知道女兒失身的消息,也問過陳衛疆,知道女兒當天是中了毒,不怪他。
被李平生撿了便宜,也可以說是救了裴幼薇。
這就是一筆糊塗賬,算不清楚。
裴幼薇趕走李平生的時候,裴錢知道,並且還因此得意了很久——睡我女兒,你算什麼東西啊!
可是爽都沒爽幾天,女兒是真不給力啊。
“不管了,那小子……現在在乾什麼?”
裴錢回頭問道。
“你說那小子能乾什麼?”
徐天成搖頭說道:“我看這小子桃花是旺盛,前兩天接待了一個市裡的臥底,這兩天跟一個美女大學生打得火熱。”
“我跟你說,那女學生可是非常漂亮,而且對李平生有意思啊!”
“畜生,畜生!”
裴錢罵了兩句,果斷的閉嘴。
想想他,當前還不是一樣?
徐天成搖搖頭,正要說話,他的電話忽然響起。
“怎麼回事?”
打電話過來的是韓德明,小韓,正在興陽縣關注著情況。
小韓搖頭說道:“徐老,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嗬嗬,傅國生貪汙腐敗,正在接受紀委調查。”
徐天成都愣住:“誰?傅國生?”
“是!”
小韓搖搖頭,說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三天前剛簽下的開發區合**議,此刻正被人剪輯成收受回扣的鐵證。
視頻裡他和承包商握手的畫麵被放慢,桌角那杯待客的茶水,被惡意標注成“裝滿現金的保溫杯”。
傅國生猛地想起上周開會時,分管財務的李副局借故拿走他的簽字樣本。
當時還以為是工作需要。
紀檢人員的談話聲隔著玻璃傳來:“有商戶反映,傅國生之子在市區新開的車行,注冊資金來源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