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李平生通過顧清如,找到了池維鬆。
池維鬆眼窩深陷,臉頰上帶著病態的潮紅,頭發像一蓬枯草,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
“李平生,跪下,給我道歉。”
池維鬆雙眼通紅。
李平生一臉懵逼:“池維鬆,你說什麼搞笑的話?我跟你有什麼仇恨?”
“沒有仇恨?嗬,李平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覺得我池維鬆是個可以隨意糊弄的傻子?”
李平生眉頭緊鎖。
“我再說一次,我跟顧書記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清清白白?”
池維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向前逼近一步。
“你們在辦公室裡,在深夜的會議室,甚至在她下鄉考察的車裡!你敢說你們清清白白?”
李平生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是工作。”
“工作?”
池維鬆的聲音陡然拔高。
“什麼工作需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半夜?”
“什麼工作需要你在她麵前,比在我這個丈夫麵前還貼心?”
李平生都無語了好嗎!
“我說了,那是工作上的交流!顧書記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這個做丈夫的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
池維鬆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為了往上爬,什麼都能犧牲,不是嗎?包括她的身體!”
“你!”
李平生真的是不知道跟池維鬆說什麼才好,隻能咬牙說道:“你懷疑自己的老婆,這是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難?顧書記為國為民,在興陽縣殫精竭慮,她麵對的是什麼局麵?”
“陳人民欺負她,趙長興那個笑麵虎在背後對付她,甚至連市裡、省裡的張銘副省長都拿捏著她!”
“她每天焦頭爛額,壓力大得睡不著覺!”
“你呢?你這個當丈夫的,不想著怎麼為自己的老婆分憂解難,不想著怎麼為她減壓,你跑來找我做什麼?”
李平生的話都是真的,可是池維鬆不信啊!
池維鬆隻是陰沉地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充滿了癲狂。
“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一個男人,什麼帽子都能戴,就是綠帽子不能戴。”
李平生的胸膛劇烈起伏!
他盯著池維鬆:“我說了,你沒有!”
“就是有!”
池維鬆的回答斬釘截鐵,不留絲毫餘地,仿佛他親眼所見。
“就是有!”
“就是有!”
“就是有!”
他像是瘋了一樣,一遍遍地重複著!
每說一次,眼中的瘋狂就更盛一分。
李平生看著他這副偏執到不可理喻的模樣,所有的解釋在這樣一個已經認定事實的人麵前,都顯得蒼白可笑。
“去你媽的,你說有就有吧,我懶得再跟你解釋一個字!”
李平生不想再跟這個瘋子糾纏下去。
池維鬆的臉上卻在這時露出了一個扭曲的、勝利者般的笑容。
“你看,承認了吧?”
李平生猛地回頭:“我承認什麼了?我隻是懶得對牛彈琴,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嗎?”
池維鬆對於他的怒罵毫不在意,隻是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
“彆說沒用的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池維鬆拍了拍手掌:“你看,那是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陰影裡亮起另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