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
李平生正想告訴小禾閉上眼睛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打破了僵局。
“喲,這不是李大助理嗎?看眼下的情況,這是遇到麻煩了啊!”
“要不……求求我?”
“你開口,我或許可以幫你一把。”
李平生緩緩回頭。
視線中,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靜靜的停在不遠處,車子的引擎蓋上做著一位青年。
譚昊。
譚昊的目光越過李平生,輕飄飄地落在池維鬆身上,又掃了一眼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怎麼樣,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你的時間,或者說那個小鬼的時間,可不多了。”
他篤定,李平生想救那個孩子,就必須服從自己,必須低頭。
李平生隻是嗬嗬笑笑,吐出了一個字。
“滾。”
譚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是不是聽錯了?
李平生啊,你已經山窮水儘了,還敢讓我滾?
那是羞辱。
是徹頭徹尾、不加任何掩飾的羞辱!
“李平生,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譚昊的話都沒有說完,他的電話徒然響起。
譚昊咬牙,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陳人民焦急的聲音。
“三哥?真的是你?我剛才聽人說看到你的車了,你……你怎麼來興陽縣了?”
陳人民有幾個把兄弟。
他們這一輩的四個豪門子弟,按照年齡拜了把子,譚家行三,陳家行四。
所以,陳人民一直稱呼他為“三哥”。
聽到自己“四弟”的聲音,譚昊心頭的火氣不但沒消,反而燒得更旺了。
“我怎麼來了?”
譚昊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我他媽再不來,都不知道在你的地盤上,已經有人敢騎到我頭上了!”
“我被人給懟了!當著所有人的麵,被人指著鼻子給懟了!”
電話那頭的陳人民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股暴戾之氣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什麼?!”
“三哥,誰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告訴我是誰!我現在就帶人過去,我他媽不弄死他,我就不姓陳!”
陳人民也想不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讓自己的結拜三哥受了委屈,這比打他自己的臉還難受。
這要是傳出去,他陳人民還怎麼在興陽縣立足?
聽到陳人民的保證,譚昊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隨即,被李平生支配的屈辱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李!平!生!”
“媽的,這孫子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行了,這事你彆管了!”
“老子自己弄他!”
說完,他看也不看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
譚昊再次抬眼看向李平生,他要親手把剛才丟掉的麵子,十倍、百倍地找回來!
李平生也沒把焦點集中在小禾身上,而是譚昊這裡。
把周圍搞亂,然後自己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