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娛樂會所的包廂,已經徹底淪為人間地獄。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撕裂了興陽縣城的深夜寧靜。
救護人員最先衝了進來,然而在看到那個倒在血泊中的服務員時,隻匆匆檢查了一下,便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名年輕的醫生起身,對身旁嚴陣以待的警察說。
“沒救了。”
“失血過多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怎麼覺得服務員一心求死?”
警察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這不是普通的殺人,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攜帶著死亡決心的刺殺。
走廊裡早已亂作一團,看熱鬨的、被驚嚇的、急於撇清關係的,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身影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來人約莫四十歲,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一身筆挺的警服更襯得他氣勢逼人。
正是興陽縣公安局長,陸崢嶸。
“陸局!”
會所經理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迎了上來。
陸崢嶸揮揮手,仔細的勘察現場。
破碎的酒瓶、翻倒的桌椅、牆壁上噴濺的血跡,以及癱軟在角落,渾身濕透、抖如篩糠的譚昊。
“陸局……陸局你總算來了!”
譚昊看到陸崢嶸,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他掙紮著站起來,聲音帶著哭腔:“我要舉報,是李平生想要殺我!”
“那個殺手,不,那個服務員親口說的,他是李平生派來殺我的,弄死他,給我弄死他!”
他身邊的狐朋狗友也紛紛附和,一個個臉色煞白,爭先恐後地作證。
“沒錯!我們都聽見了!”
“陸局長,這是買凶殺人!是報複!赤裸裸的報複啊!”
“你們快點抓住他!現在就去抓他!”
圍觀的賓客們也炸開了鍋,議論聲此起彼伏,像是燒開的熱水。
“聽見沒?是李平生乾的?”
“哪個李平生?這麼大的膽子?”
“還能有誰,不就是今天剛把譚少從艾菲兒酒店趕出來的那個!”
“我的天……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光天化日……哦不,這深更半夜的,直接派死士來殺人?”
“這興陽縣的治安真是越來越差了,譚少都敢動,我們這些生意人還有活路嗎?”
“可不是嘛!譚家在興陽是什麼地位?這李平生是過江龍還是瘋子?”
“必須嚴懲!必須馬上抓住凶手!”
一聲聲議論,一句句叫囂,像無數隻手,把李平生的名字釘在了恥辱柱上。
陸崢嶸聽著耳邊的嘈雜,並沒有冒然下結論。
“譚少,你確定你聽清楚了?”
“我確定!我比誰都確定!”
譚昊激動地喊道,唾沫星子橫飛。
“他喊了不止一邊,我是李平生的人,整個包廂的人都聽見了!”
“陸局,這就是鐵證!”
陸崢嶸搖了搖頭:“好,一切都要經過調查。”
“技術隊,勘察現場,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刑偵隊,立刻開始走訪,把包廂裡所有人的口供都錄下來,分開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