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麼辦?”
“我隻能四處托關係,花錢,給那家人封口,給那個男的治傷,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人家答應不追究!”
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李平生的麵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的牙根,都癢了起來。
但這還不算完。
“譚雯雯的父母不甘心,跑去報案!”
“結果呢?”
“郭瑾直接把你的名號報了出去,說你是市委書記的助理!”
“然後,蓮花縣那個縣委書記就親自打電話給我,問這事兒能不能私了,就真的把案子給壓了下來!”
“我能怎麼辦?我隻能繼續賠錢!”
“我想著,賠了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對吧?”
阿湯看著李平生,眼眶都紅了。
“可是!”
“可是郭瑾那個畜生,他覺得人家讓他丟了麵子,他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前天晚上,他又喝多了,找到了譚雯雯男朋友住的醫院,對著人家,捅了好幾刀!”
“捅完了人,再次帶著那幫哥們,衝到了譚雯雯的家裡!”
“打砸搶,把人家裡砸了個稀巴爛,把人家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嚇得當場就跪下了!”
“李助理,你說吧,這他媽的還是人嗎!”
“轟!”
李平生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
是黑。
如同暴雨前最濃重、最壓抑的烏雲,黑得不見一絲光亮。
那不是官威,不是氣場。
那是純粹的,想要毀滅一切的,實質性的殺氣。
李平生緩緩地站起身。
“不是人,是畜生。”
李平生開口:“他現在在哪裡?”
阿湯搖頭:“不知道。”
“他還算是聰明,得知你回來了,怕你找他算賬,手機關機了。”
“或許,在蓮花縣,我失去了聯係。”
蓮花縣,就是郭瑾的老家。
李平生隻是點點頭,打電話通知施逆,讓他過來跟他彙合。
李平生安排好工作,等施逆到了,跟著他離開。
“平生,這……都快過年了,你不跟我回家嗎?”
艾菲兒酒店的總統套房。
林小雅不知何時醒了,穿著絲綢睡裙,看著李平生再收拾行李,安靜地倚在門邊看著他。
她能感覺到,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整個房間的氣氛就變了。
變得壓抑,冰冷,充滿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他身上那股濃烈的殺氣,即便是她,也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看著他將幾件簡單的衣物塞進一個背包裡,動作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看樣子,他又要走。
而且,是連夜就走。
“不行,原本是可以的,但我弟弟惹事,我得去看看。”
李平生搖頭說道:“你回去跟你爸說,我處理完事情,很快就過去。”
“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林小雅實在不願意跟李平生分開。
“不需要吧?有施逆陪我,一切都儘在掌握。”
“乖。”
他低下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等我處理完弟弟,就去找你。”
“你說,需要多久?”
林小雅搖頭:“多久我都等。”
“平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