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南衙府尹公堂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攥出水來,一場驚心動魄卻又悄無聲息的較量,方才落下帷幕。
府尹大人端坐高堂之上,臉色陰沉得可怕,猛地一拍驚堂木,怒喝道:“快捕手,你這魯莽之徒,還不速速退下!今日若不是李壯士心懷仁義、手下留情,你此刻怕是已無顏站在此處,哼!”
那捕快滿臉羞愧,諾諾退下,眼中卻仍有一絲不甘。
此時,鐘都頭身形一閃,從座位上霍然立起,雙手捧起一杯清茶,疾步走向李大為,那杯中的茶水竟未泛起一絲漣漪,足見其功力深厚。
“李壯士,今日有幸得見壯士神功,實乃鐘某之福,請品嘗這杯清茶。”鐘都頭說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複雜的神色,既有高手間的惺惺相惜,又暗藏著幾分試探與較量的意味。
李大為凝視著鐘都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道:“鐘都頭客氣了。”
說罷,也緩緩伸出手去接那杯茶。
就在兩隻手即將觸碰到茶杯的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刹那間,仿佛有火花迸濺。
“呲啦”一聲怪響,兩個瓷杯輕輕對碰在一起。
隻見李大為和鐘都頭雙手微微顫動,一推一拉,一按一引,看似輕柔無比的動作,卻蘊含著千鈞之力。
兩杯相觸之處,茶湯竟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穩穩護住。
鐘都頭眼神一凜,左手拿杯,順勢翻掌,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而流暢的一百八十度弧形,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緊接著,杯身一個利落的翻轉,穩穩地落到右手之中,而他的腳步卻未曾挪動分毫,依舊朝著李大為身前遞去,口中道:“李壯士,再接俺這杯好茶。”
“來得好!”李大為心中暗自驚呼一聲,臉上卻依然鎮定自若,低聲念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待鐘都頭的瓷杯快要遞到身前時,李大為深吸一口氣,暗運丹田之力於左手,猛地一吸一聳。
鐘都頭隻覺右手仿佛陷入了一團綿軟的棉絮之中,絲毫使不上勁,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洶湧而來,如撞向堅硬的鐵板,頓時,他的右手指關節處傳來一陣劇痛,手指不由自主地一鬆。
李大為見機行事,施展出一招“移形換位”,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來到鐘都頭身側,右手如閃電般探出,使出一招“葉下偷桃”,直取鐘都頭手中的茶杯。
鐘都頭心中大驚,臉上卻強裝鎮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他手中的瓷杯竟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中卻又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杯子,這一招“偷梁換柱”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快若閃電。
然而,李大為豈會如此輕易罷手。
他冷哼一聲,左掌向前輕輕一推,一道暗勁如洶湧的急流般直逼鐘都頭而去。
鐘都頭隻覺身前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洶湧襲來,腳下一個趔趄,身形向前傾去。
好在他反應迅速,稍一運勁,將那股暗勁化解於無形,臉色也由白轉紅,恢複了些許血色。
片刻之後,鐘都頭強壓下心中的波瀾,雙手抱拳,朝著李大為深深一揖,說道:“李壯士,鐘某今日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鐘某輸了。”
李大為連忙回禮,謙遜地說道:“哪裡……哪裡,鐘都頭的功夫也是高深莫測,李某不過是僥幸罷了,隻是平手而已,佩服、佩服。”
其實,李大為心中清楚,今日與鐘都頭過招,既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又不能讓鐘都頭失了麵子,更不能像那快捕手一般狼狽落敗,以致於讓場麵陷入尷尬境地。
這其中的分寸把握,猶如在懸崖峭壁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而李大為憑借著自己的睿智和深厚的功力,將這一切拿捏得恰到好處,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精準無誤,令人歎為觀止。
公堂之上,眾人皆被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高手較量所震撼,許久之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而李大為和鐘都頭這兩位主角,也在這一場較量之後,彼此之間多了一份敬重與默契,仿佛在這紛繁複雜的江湖之中,找到了一位難得的知己。
公堂內,高懸的牌匾在昏暗的光線中隱隱透著威嚴。
“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仿佛在審視著堂下的一切。堂中地麵由青石板鋪就,歲月的痕跡使其顯得斑駁而冷硬。
兩側的立柱粗壯堅實,上麵的朱漆已有剝落之處,訴說著公堂的曆史。
公案之上,筆墨紙硯擺放整齊,案角的驚堂木顏色暗沉,似乎在等待著下一次的拍擊以震懾人心。
府尹大人身著官袍,頭戴烏紗,麵色冷峻地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下方的動靜。
他的官袍上繡著的圖案雖曆經歲月,仍可辨出其精致紋理,顯示著官位的品級與威嚴。
這個從一品,正二品的朝堂府尹大員,眾人隻有仰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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