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場人聲嘈雜，喧囂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向平神色凝重，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機靈的小果子，語氣嚴肅，帶著不容置疑的說道：“小果子，交給你一個任務。”
小果子一聽，立馬來了精神，胸脯一挺，脆生生地應道：“向師爺，遵命！您儘管吩咐，不管啥事兒，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向平輕微點頭，向前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小果子，你過來。你這腿腳利索，速度快如疾風，去擂台那邊跑一趟。重點盯著吐穀渾球那幫人，摸清他們當下的狀況，一舉一動都彆放過，回來如實向我稟報。”
“是，師爺！”小果子應得乾脆，話音剛落，轉身便要快步離去。
“小果子，且慢。”向平又叫住了他，補充道，“另外，你再留意一下古麗在哪裡。她行蹤不定，可得多費些心思找找。”
“好的，向師爺，一會見！”小果子的聲音遠遠飄來，他人已經像隻敏捷的小猴子，幾個起落便竄出好遠，身影迅速隱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周圍人群被他匆匆跑過帶起的一陣騷動。
小果子領了向平的任務後，腳步匆忙地朝著擂台方向趕去。
他身著僧袍，本是受戒的小沙彌，這般身份在人群裡並不起眼，穿梭其中倒也方便。
此刻皇帝所在之處戒備森嚴，往來之人都要被仔細盤問，小果子心裡明白，這時候靠近絕非明智之舉。
雖說智能長老在那邊陪著皇上，但自己貿然過去，一來會添麻煩，二來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他一邊在人群中靈活地穿梭，一邊暗自思索著。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吐蕃僧人！隻要找到了他們，吐穀渾球必定就在附近。
可很快，他又犯起了愁，自己這張臉，吐穀渾球肯定認識，要是就這麼大剌剌地過去，不就暴露了嗎？
“這可該如何是好呢？”小果子小聲嘟囔著，心裡埋怨向師爺也沒幫自己出出主意，不過很快他就振作起來，暗自打氣，求人不如求己！
正發愁，不經意間，三個身著戲服的小女子嫋嫋婷婷地從他身邊走過。
小果子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心裡直犯嘀咕：“這可奇怪了，難不成擂台上還要演戲？也許是要搞個開場白，熱熱鬨鬨地活躍下氣氛？”
想到這兒，他眼睛一亮，計上心來，急忙快步跟上這三個小女子。
跟了一小段路，剛走到一個偏僻少人的地方，小果子趕忙出聲喊道：“三位小姐姐，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求。”
三個小女子正走著，冷不丁聽到有人喊自己，便立刻停下了腳步。
她們轉過身，瞧見是個小沙彌，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女子忍不住掩麵“噗嗤”一笑，開口說道：“小師傅，瞧你模樣，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叫姐姐所為何事呀？”
說罷，她眉眼帶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小果子，身旁的兩個小女子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裝扮一新的中庭廣場內，氣氛莊重而又壓抑。
小果子身著僧袍，內心卻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
他知曉，等會兒皇帝便要他們一眾小沙彌誦經祈福，可自己這張臉，在這滿是俊男美女的宮廷來者之中，實在是拿不出手。
更重要的是，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在眾人麵前嶄露頭角，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好順藤摸瓜揪出潛藏的謀逆分子。
正發愁間，小果子瞧見了三位麵容姣好的女子，她們正是宮中戲班的台柱。
小果子趕忙上前，微微欠身，雙手合十道：“三位姐姐有所不知，等會皇帝要我們誦經，可我這張臉長得比較磕磣，想借姐姐的化妝品用下。”
為首的年長女子上下打量了小果子一番，嘴角輕微一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說道：“你長的不賴，還有點出眾，我懂你的意思，不過是想化點戲妝，引人注目而已。”
小果子一聽，心中暗喜，忙不迭地點頭哈腰，賠笑道：“正有此意，被小姐姐說對了。”
這時，旁邊稍年輕些的女子開口道：“大姐，先前有個吐蕃武僧，叫我們給他化的粉彩妝，出手還挺闊綽的。”
年長女子眉頭輕皺，擺了擺手，說道：“不提也罷，我們可不是為了賺錢，是看人下菜碟的，不過你跟我們到化妝間，才能化得比較滿意。”
“隻要化下淡妝就行，滿不滿意無所謂，小姐姐那化妝的武僧叫什麼？可知道？”小果子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年長女子一邊引領著小果子往化妝間走去，一邊解釋道：“他們就住在化妝間的隔壁，聽他手下兩人叫他無影人。這些小間都是臨時搭建用的。”
小果子心中猛地一震，表麵上卻強裝鎮定。
“無影人”，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個被暗中調查、意圖對皇帝不利的神秘人物。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竟在此處有了線索。
可隨即，小果子又犯起愁來，他麵露難色，心虛地說道：“不過小姐姐，你們給我化妝，我可不好意思，出家人身上沒有銅錢。”
年長女子輕輕一笑，說道：“小師傅，你想多了，我們又不收錢，快點跟我們來。”
“姐姐，那化妝的吐蕃武僧，保不準還在隔壁間呢。”年紀最小的女子又加了一句。
年長女子神色一正，叮囑道：“小姊妹，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戲唱完就走，彆多管閒事。”
“是，姐姐。”年輕的女子馬上應了一聲。
小果子跟在她們身後，表麵上平靜如水，內心卻驚濤駭浪。
他暗自思量，一定要趁著這次化妝的機會，好好觀察隔壁的動靜，說不定就能揭開“無影人”的真麵目。
將這場危及皇帝性命的謀逆告訴向師爺。
踏入化妝間的那一刻，小果子深吸一口氣，內心緊張無比，雙手心微微沁出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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