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放心,”小山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趙曙那小子再精,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我這就去打聽他近日的行蹤。”
“好,”向平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但記住,這三件事事關重大,務必小心謹慎,遇事先報,不可擅自行動。”
眾人齊聲應道:“是!”
“向哥,”宋青荷拉住欲起身的向平,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這三件事背後怕是有大陰謀,你......”
向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青荷,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既然陛下將此重任交予我手,我必當竭儘全力。何況,有你們相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宋青荷抿唇不語,眼中淚光閃爍。她知道向平的性格,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她隻得輕歎一聲,起身道:“那我去準備飯菜,你們商議完了就來用膳。”
向平點頭,目送宋青荷離開,然後收回視線,眼神堅毅如鐵:“諸位,這三個月,就請大家同舟共濟,助我完成這三件天命。”
眾人肅然起立,皆道:“必不負掌櫃所托!”
窗外,寒風呼嘯,吹動掛在簷下的燈籠,發出輕微的搖晃聲。夜色已深,麒麟大酒樓卻燈火通明,如同黑夜中的一座燈塔,在風雪欲來的汴京城上空,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向平站在窗前,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皇宮輪廓,心中默念:三月之期,勢在必行。
天剛蒙蒙亮,麒麟大酒樓後院的一間僻靜廂房內,向平已經換上一身素色便服,正在查看一張詳細的汴京城地圖。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向平頭也不抬:“進來。”
何通推門而入,同樣一身便裝,腰間卻多了一個鼓囊囊的包袱,像是已經收拾好了遠行的行李。
“大哥,我準備出發了。”何通站在門口,聲音低沉而堅定。
向平這才抬起頭,看向自己這位先前的結義兄弟,眼中閃過一絲不舍:“這麼急?”
“越早動身越好,”何能走到桌前,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西北方向延伸的線路,“我打算先去涼州,那裡是通往西夏的必經之地,也是當年軍餉失蹤的地點附近。一邊打探軍餉的消息,一邊為前往西夏做準備。”
向平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何通:“帶上這個,遇到危險可保你平安。”
何通接過玉佩,仔細端詳,隻見玉佩通體碧綠,上麵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麒麟,正是向家祖傳的信物。
“大哥,這......”何通驚訝地抬頭。
“帶著吧,”向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西域路途遙遠,危險重重,有這玉佩在,至少能證明你的身份。”
何通鄭重地將玉佩掛在脖子上,然後塞進衣襟裡:“我一定不負大哥重托,找到夜光杯的製作工藝。”
兩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中。
“對了,”向平忽然想起什麼,“我昨夜思索良久,總覺得這三件事之間,或有某種聯係。你在西域時,也多留個心眼,看看能否找到些線索。”
何能略一沉思:“大哥是說,失蹤的軍餉、丟失的寶藏圖和夜光杯工藝之間可能有關聯?”
“不排除這種可能,”向平點頭,“三年前的軍餉失蹤案,查無結果;寶藏圖落入趙曙之手,也是最近的事;而夜光杯工藝早已失傳百年,為何陛下偏偏此時急於尋找?這三件事接連發生,未免太過湊巧。”
“我明白了,〞何能目光一凜,“我會留心的。”
兩人又簡單交代了幾句,何通便告辭離去。向平送他到酒樓後門,目送兄弟騎馬遠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晨霧中。
回到房中,向平剛坐下,小山子便推門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得意:“掌櫃的,趙曙的行蹤我已經摸清了!”
向平眼前一亮:“說來聽聽。”
“這趙曙雖是皇子,卻不住在宮中,而是在城南有一座私宅,”小山子湊近低聲道,“他每日出入不定,但有一個規律——每逢初一、十五,必定要去城東的寶華寺祈福。”
“寶華寺……”向平沉思片刻,“那可是皇家寺院,戒備森嚴。”
“是啊,”小山子撓撓頭,“所以我想了個法子——寶華寺方丈有個侄子在我們酒樓做賬房先生,若能通過他引薦,或許能接近趙曙。”
向平眼中精光一閃:“好主意!今日是初幾?”
“初九。”小山子答道。
“還有六天就是十五了,”向平起身,拍了拍小山子的肩膀,“你去安排,務必在十五那天能進入寶華寺。”
“放心吧,掌櫃的,”小山子笑道,“到時候我一定近距離接觸趙曙,看看能否找到寶藏圖的線索。”
小山子離去後不久,齊管事和金娘也來報告。他們已經派人去查找當年負責運送軍餉的隊伍相關人員,希望能找到些生還者或知情人。
“我聽聞,”齊管事壓低聲音道,“當年押送軍餉的隊伍,除了皇家衛隊外,還有幾位富商隨行。他們中大部分都在事發後銷聲匿跡,但有一人,據說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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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向平追問。
“李福,”金娘接口道,“當年汴京城中的鹽商,因為在西北有生意,所以參與了這次軍餉運送。事發後他重傷歸來,從此閉門不出,如今住在城西一處宅院中。”
向平眼睛一亮:“果然有線索!金娘,你去會一會這位李福通,看能否從他口中得知當年的真相。”
金娘點頭應下,正欲離去,門外又傳來腳步聲,宋青荷端著早膳進來,見房內氣氛凝重,不禁問道:“出什麼事了?”
向平簡單將剛才的發現告訴了她,宋青荷聽後,沉吟片刻道:“向哥,這三件事牽涉甚廣,你我二人不如分頭行事。你專心調查軍餉和寶藏圖的事,西夏的事就交給何通兄弟,而我......"她頓了頓,"我可以協助金娘一起去見李福。”
向平看著表妹堅決的眼神,知道她是擔心自己,便點頭同意:“好,但你們要小心,若有不對勁,立刻撤離。〞
宋青荷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麵:“向哥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這一刻,向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雖然任務艱巨,但有這樣一群親如手足的夥伴同心協力,何愁大事不成?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將眾人的身影拉得修長。
汴京城正逐漸蘇醒,街上已開始傳來商販的吆喝聲,一日之計在於晨,麒麟大酒樓的眾人也開始了他們各自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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